,怎么没算准会来晚一个小时?”慈念道人转身,面带笑意的说道。
“不会走,不该走。师兄,贵观弟子何在?”黄袍老道脸上笑意更浓。
不等慈念道人回话,只见他轻轻的拍了拍双手,旋即从外面又传来一阵更加嘈杂的脚步声,隐约还有呼喝之声。
不多时,只见一大帮人进入了后院。
除了和黄袍老道身后道人一样装扮的四十多名道人外,剩下的六十人,竟然全是慈山观之前已经下山回家的弟子!
这些弟子,有些已经身受重伤,半坐在地上,抬头用无力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师父。
剩下那些,虽然看不出有伤,可却显然受惊不轻,互相依靠在一起,表情相当绝望和无奈。
“放了他们。你我二人之间的事,与他们无关。”
“不能放,不敢放。师兄,东西呢?”黄袍老道,笑眯眯的伸出了手。
慈念道人冲他微微一笑,旋即又叹道:“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慈山观的弟子听令!今我观在劫难逃,五十一位先祖灵像神位在此,吾愿以身护观!你们与我弟子之缘,此刻已断!”
此话一出,惊诧四座!
就连黄袍道人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看着慈念道人坚定的目光,微微一点头,右手竖于胸前,摇头苦道:“无量天尊!”
后院中的六十名慈山观弟子,听闻师父的话语后,也猛然抬头,与他的目光交错。
在他们眼中,慈念道人就是再生父母!
慈念道人此时与他们当众断绝师徒之情,为的就是保他们活命,免得黄袍道人拿他们做要挟。
可十数载的师徒恩情,岂是说断就断?
果然,只见慈念道人的目光中,虽然多是坚定,可坚定之中,却夹杂着一丝不舍和苦意。
甚至在他历经沧桑、早就看透人世无常的脸上,也隐约浮出了悲绝之意!
“师父,弟子胡明,与尊师家观,生死共存!”
“弟子何阿牛,也愿如此!”
“我亦往!”
沉默片刻后,不知道是谁带了头,后院中六十名被困的弟子,突然齐齐发声,愿意与慈念道人和慈山观,共存共亡。
慈念道人听到这阵喊声,多年未曾皱过的眉头,第一次紧紧锁在一起,露出一丝笑容,但那双看淡俗世的沧桑慧眼中,却泛起了泪光。
“师兄,你心乱了。”黄袍道人见状,颇为惋惜的叹道。
慈念道人却没有再回话,回身坐在讲经桌后,用平常给弟子上课的模样,向着自己心爱的六十名弟子们,微笑而视。
“很好!很好!慈山观众弟子听课!”
“为师今天为你们讲后一次道!”
“乃是天道昭彰。”
院中的弟子,马上正襟危坐,和平时上课一样,就连受了重伤的弟子,也在其他人的帮助下,艰难坐直了身子。
“弟子愿闻道!”
黄袍道人却再次无奈的摇摇头,冲着院中自己的手下,淡淡说道:
“无道乃有道。”
“下课了。”
“兵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