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一片简陋的街区,车辆在一个叫自在堂的成、人用品店外停下。
“就是这里!”李安家笃定。
方旭和洪韶华面面相觑。
之前李安家说是出了车祸,出车祸出到这里?
八成没有说实话。
进了店里,一个粗壮的妇女,似乎和李安家很熟:“你小子还没玩够?钱带来了吗?”掀开了一道门帘,露出一个四米多长的通道。
通道后面,是一处凌乱的院子。
两个汉子在一张石桌旁抽着烟打屁,不时用小石子砸向一个十来岁的男孩。
那男孩穿着学生服,身材单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小强!”洪韶华忍耐不住激动,呼唤。
男孩回过头来,一下子哭出声:“爸爸!”
娶妻不贤毁三代。
有那么一个妈,这男孩面黄肌瘦,不知道受了多少苦。
洪韶华抱起儿子,老泪纵横:“儿啊,爸爸对不起你,以后你就跟着我,爸爸不会再让你遭罪了。”
“哎……干嘛呢?”两个汉子不会欣赏这样的亲情场面。
方旭推着李安家撞了过去。
两个汉子齐被撞倒,怒骂:“好你个李安家,带人来砸我们喜哥的场子是吧?”
李安家忙摆手:“不是我……”
但两个汉子,左右开弓,把他踹跪下,一通暴揍。
“特么的,一个废物,真是晦气。”
嚣张的揉揉拳头,其中一人指着洪韶华:“把人给我留下,你们找死呢?”
那孩子大哭:“爸爸救我。”
方旭早迎上去,连起两脚。
“噗通!”
两个汉子撞穿了墙,摔进了房子里,正砸在一张麻将桌上。
这里是个隐藏的小型赌场。
里面的人叫骂着冲出来:“谁干的!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兄弟们抄家伙!”
个个凶神恶煞。
男孩吓得不清:“求你们放了我吧,是我舅舅欠你们钱,不是我啊。”
在他嘴里,故事有另一个版本。
李安家欠债还上以后,老实了一段时间。
但安生日子没过几天,又手痒了。
赶上秦冰清给他们姐弟一笔钱,李安家几天时间就输个干净,又欠下了几十万。
就连开赌场的都看不上他的品性,他想缓些日子,都不可能。
然后,李安家联系了姐姐。
李安定不愿意弟弟受一点委屈,恨不得自己能给弟弟抵债,可人家看不上她。
于是,就把她儿子叫来了。
这一个毛孩子,还是男的,能干什么?
但有人问了男孩的生辰八字后,留下这孩子,把姐弟俩打发走了。
姐弟俩去找洪韶华要钱,也不是为了救孩子,而是想跑路。
“畜牲啊!”洪韶华狂怒。
李安家刚爬起来,又被他一脚踢飞。
在银河市,曾经发生过几个案子,受害者都是十来岁的男童,失踪数日,被找到后,都成了干尸。
洪韶华当时还觉得那些孩子和自己儿子生辰年月都一样,联想起来,不寒而栗。
方旭不知内情,眉头皱紧:“你们都听好了,谁欠你们钱,找谁要去。洪师傅,我们走!”
那些赌场的人,岂会这么放过他们?
“闯了我们的场子,想走?没那么容易,留下双手双脚,再留下那孩子。”
十几个人玩着长刀、钢管骂骂咧咧。
小男孩躲在父亲身后,把父亲当做了救星。
洪韶华虽然平时玩的是菜刀,但是儿子遇到危险,也是血气上涌。
“来呀,我跟你们拼了!”
方旭并不把这些人当回事,倒有心思维护父亲在孩子心里的高大形象。
于是,手指一翻,九枚银针刺在洪韶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