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觉得我心性不好?还是和那秋衣一样觉得我出身卑微,从小靠你阿玛额娘养着,所以才活该为奴为婢?”周青眼底蕴满了泪水,她甚而有些慌乱的摇着头,似乎对周澜泱的这话感到十分心寒,难过。
周澜泱不会做安慰人的活儿,何况此事,她仍认为错在周青。
于是,见周青哭诉,周澜泱也似无动于衷,而是暗自收敛了眼中的光彩,转变的有些淡乏。
那哭声一串接一串的,直扰心灵,周澜泱摁了摁额头,叹了口气,仍是宽慰的说道:“我从来没有将你看做是奴婢,不然来了这繁庄也不会让你改口叫我做姐姐了。”
“那姐姐为何不愿为我搭线嫁阿哥,而是…”
周青话没说完,周澜泱便打断了她。声音是越发的冷然,“你今日做了这蠢事,九爷五爷未与你计较是你运数好,若你进了其他阿哥院子,还照旧耍弄这些心眼,那下场如何我真的是不敢想。”
闻言,周青立即噤了声。
她当时心里凉飕飕的,只有一种想法:周澜泱知道了,她都知道了……
周澜泱一席话讲完,才转身回来,走到了周青身边,轻轻的拉起她的手,道:“我知道,你本性很好的,不然也不会为了我受一次一次委屈,不会为了救了我半夜去找五贝勒,所以我希望你能过的好,而不是卷进那些宅院风波里去。”
周青的心如石沉大海,一顿再顿。
半晌,她才扯开一抹笑容,柔声道:“好,我知道了,姐姐,但凭姐姐与九爷安排。”
周澜泱笑了笑,点点头。
到了第二日清晨,因着昨晚未尽兴,便准备将夜猎的猎物烤了分给全军人食用。周澜泱自然便带着周青回了庄子上。
原以为回了庄子,要找自己不痛快的定然是自家的好福晋,不料,找麻烦的人没来,倒是迎来了木吉娜。
“周妹妹!”
木吉娜提着裙摆便跨进了屋,周澜泱收好桌上的经卷,迎了上去。
“给十福晋请安。”周澜泱规矩的行了个礼,身后的周青也跟着一并。
木吉娜笑呵呵的扶了人起身,“快起来。”
接着二人在桌边落座,周青去泡了一壶茶来。
木吉娜喝着口味有些独特,便问道:“这是个什么茶叶,我竟从未喝过。”
木吉娜本就生的漂亮,大眼睛亮闪闪的像映着光,此时眼中更盛满了旺盛的求知欲,周澜泱也不知自己哪根弦没搭对,竟然狗胆包天的往十福晋那小脸上掐了一把,笑嘻嘻道:“并不是什么茶叶,而是晒干的鱼腥草。沸水一冲,代茶饮用,清肝明目。”
“哦,我从不爱吃鱼腥草,以往菜肴上看着就想吐,被你这么一捣鼓,倒还有些清香味。”木吉娜乐呵呵的笑道,又喝了一口茶,忽然醒悟过来周澜泱的动作,摸了摸脸,有些嫌弃道:“你这些个登徒子的动作莫不是跟着九哥学的?”
周澜泱尴尬的傻笑了两声,奉承道:“澜泱只恨自己不是个男子,莫不然看着十福晋绝色,定还要孟浪一些。”
闻言,木吉娜也配合的呸了她一声,笑道:“不知羞的破皮浪子。”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笑罢后,木吉娜才说了正事。“你几个月没在京城,甜心斋生意好的不行,每个月我都赚的盆钵满载的,本钱早收回来了。”
“是吗?那是好事啊!”听见生意好,周澜泱自然心情也好。
可是,木吉娜的表情却似有些欲言又止。
“十福晋还有什么话,说便是了。”周澜泱也收起了嬉皮笑脸,正色道。
木吉娜看了周青一眼,意思很明显。
若是以往,周澜泱定会让周青留下,会说不是外人。可出了昨日那遭事后……
“青儿,你去看看厨房里还有些什么点心没有,给十福晋盛点过来。”
周青面色未变,柔柔一笑,福了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