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看清了本子上写的库房二字。
这些都是库房这边的钱银记录。
好在,与自己这边的现银没关系。额尔萨微微松了口气。
“这两日府里的炭钱支出怎么没有在这上头?”胤禟扬了扬本子,问额尔萨。
老管家紧张的答道:“奴才问过了,小顺子说是写漏了,回头补上。”
“补上?”胤禟反问一声。
他冷笑一声,沉声道:“是把爷当傻子了?这个狗奴才!”
没有多话,胤禟便让人去将小顺子提了过来,小顺子仍是一口咬定绝对没有搞鬼,每个月库房进出就是这么多钱,何况,那些货人都是直接去账房领的钱银,又不过自己手,难道还能黑钱不成?
额尔萨对此也点点头,附和道:“说的是啊,九爷,账房那边,我问过钱先生,都是照着单子付的,一分也不敢多给。”
“有什么难的。”胤禟不置可否,笑的更响亮了,直接嘲讽道:“小顺子,要不要爷给你说明白?”
“这几家送货的都是后来换的,大概四月的样子是不是?”
胤禟问。
小顺子的心都快被揪烂了,可面上半点色不敢露,只好点点头。“是。”
“换的都是给福晋娘家送的是不是?”胤禟又问。
原本胤禟未往这边想,可从五月起,每月的钱银支出就出奇的一致,不分寒暑,肉类和菜类竟然都能统一一个金额。
这才让胤禟生了疑。
他才想到当时,董鄂惠雅与他提过,想换成给娘家送货的那几家铺子,价格公道,还与董鄂七十的老丈人,也就是董鄂惠雅的外祖家有些亲戚关系。胤禟没当一回事儿,便允了,让她自己看着办。
“是。”小顺子又答。
“可是……”他突然开始狡辩起来,“可奴才与他们从未有过私下联系,绝对不敢在这上面动手脚,黑您的钱啊!求九爷明鉴!”
“明鉴?”
胤禟反复咀嚼着他这两句话,随后便随手翻开一页纸,指着上面的竖栏,道:“这几笔明显潦草,字体封口都一个样,明显是你后来补上去的,每日库房进出那么多,你记性能这么好?你分明是与那些送货的串通好了,每月都是相同的单子,领的钱银他再回扣给你!”
“啪”胤禟擂向桌子,站起身来,双指并向小顺子的脑门,怒道:“狗东西!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爷耍弄手脚!”
“九爷……”
小顺子吓的一抖,浑身颤抖着,哀求道:“九爷,奴才这是,这是……”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好如踩在风尖上,胤禟目光顺着望去。小顺子也堪堪止住了话头。
便见董鄂惠雅带着秋音疾驰而来。
一向自持稳重的女人此时却有些失了花色。
她踏进来,扬手便摔了小顺子一耳光。
“你这奴才!瞧你做的好事!”
小顺子被打懵了,捂着脸,颤巍巍的看着董鄂惠雅,“福晋……福晋……”
胤禟站起身,单手覆在身后,眯了眯眼,目光有些危险,看着董鄂惠雅。声音不疾不徐,却不带一丝感情的问道:“对了,福晋,爷屋里的那尊琉璃架是爷自陕南回来时,你说从你一远方表兄那里收购的,是吧?”
董鄂惠雅眼角微颤,强撑一丝笑意,道:“是啊。”
“要价几何?福晋还记得吗?”
“这……好些日子了,都快半年了,臣妾有些记不清了。”
董鄂惠雅垂下眼帘,睫毛扫在眼脸下,目光游弋。
“福晋记不清了,不要紧,这簿子上记的清楚!琉璃架支取现银三千两!”
说着,胤禟语气加急,抬手便将桌上厚重的几本账簿摔到了地上。桌上的砚台笔墨也耷的到处都是。
就连胤禟身上那间黑底紫纹的蛟龙袍都被沾上了碎墨,可他的脸色却比墨色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