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董鄂惠雅阴阳怪气的嘲弄警告,周澜泱全不当一回事,回了清漪院就往躺椅上一瘫,摇晃着凉风招呼绣儿拧湿帕子来给她敷脸。
“格格,您这又是何必呢?那个八福晋就是个悍妇。您招惹谁不好非去招惹她?”绣儿轻轻的给周澜泱敷脸,言语中尽是担忧和心疼。
周澜泱龇牙咧嘴的叫唤了两声,然后把帕子扔给绣儿,答道:“她要说别人我才懒得出头,她当着那么多人面说我与直郡王有一腿,我不要面子,九爷也要的吧?”
想到那个女人的可恶嘴里和后面被自己气的花容尽乱,面色失常的时候,周澜泱是喜怒交加。
“九爷与八爷交好,许不好说什么,我可不受那闲气。”周澜泱以手扇风,抚着脸颊,又嘶了一声。
“肿成这样?格格您疼不疼啊?我进屋去给您拿点药,上次的擦伤膏还有,应该有用。”绣儿嘟着嘴,去给她拿点药。
却被她一把拽住。
“不用了,一会儿就消了,那药味道太难闻了。”
周澜泱笑了笑,也不知是安慰绣儿还是在警示自己,她牵住绣儿的手,握紧了,眸光逐渐锋利,嘴角含笑,一字一顿道:“放心,往后我不会再让人随便摔我脸了。”
绣儿点点头,掉下两滴泪来。
周澜泱进了屋,一眼便看见了摆在桌上的那方盒子,她迟滞脚步最终还是走了过去,拿起了那两枚玉佩。
琴瑟和鸣,应是缱绻情浓意,可那人,现时在何处呢?
周澜泱摸索着玉佩又出了屋,绣儿靠在石桌上有些打瞌睡了,周澜泱便又回身进屋给她取了条薄毯搭身上。
前院那头酒席还未散,只是气氛远不如刚才了。
胤佑与福晋说小格格晚间要找额娘,便告辞了。
接着,胤祉也说明日一早还召了礼部几位大臣议事,不好耽搁太久,带着董鄂月容也走了。
这下,便只剩了四贝勒、五贝勒、十阿哥三府的人了。
胤禟提了一杯,神色颇为冷淡,道;“今日各位来贺,有心了,老九记着。”
“兄弟间说这些多生分。”几位嫡福晋已坐了过来,那拉氏柔声的说和了一句。可胤禟脸色实在黑沉的难看,那拉氏便又安慰道:“八弟妹今日喝多了,九弟可千万别计较。”
胤俄挠挠脑袋,也附和了一声,“是啊,好歹也看八哥面子。”
“面子?”胤禟冷哼一声,“我若是不给八哥面子,她郭络罗云珠敢打阿澜,今日我会让她出不了九爷府!”
董鄂惠雅心底一震,强笑道;“爷你喝醉了……”
话音刚落,胤禟的冰凉目光却轻飘飘的落在了董鄂惠雅脸上。
“福晋,你觉着方才阿澜说的对是不对?妻妾之道,便是要随意拿捏折辱?”
闻言,众人缄默,那拉氏想再劝两句,被胤禛一枚眼神挡了回去。
“周妹妹是气急了,咱们做嫡福晋的,又不是妖怪,哪里会如此?各位嫂嫂,是也不是?”董鄂惠雅微微一笑,心里却很明白,上次她打了周澜泱,胤禟定是知道了,借着今日再为周澜泱不平呢!
她深深呼了一口气,漂亮的丹凤眼凝出一股薄薄的愠怒,心里咬紧了那人的名字!
周澜泱!
五福晋和晴笑道:“行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九弟别往心里去。时间不早了,爷,咱们还是先回了吧?别耽误九弟今晚的春宵一刻。”
胤祺眉头微拧,看了胤禟一眼,喉头一动,似乎想说什么,可脱口,却只是一句,“改日都可再聚,我便先回府了。”
胤禟点点头,早在周澜泱离席后便想起身追上去,无奈宾客众多,面子还是要顾忌的。
此时他们主动开口离去,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好,改日我来府上叨扰。”
胤禟起身拱手,送别了胤祺。胤禛也起身随着一道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