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席尔达接过圣旨,激动的两眼纵泪,连连道谢。
“不急。席大人。”陈廷敬却不急着叫他起,而是慢条斯理的说道:“十万白银可供陕南受灾百姓度过饥荒,可若蛀虫不除,粮仓终不得稳!”
席尔达心中大震,就连周澜泱也听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顿觉热血沸腾!
“皇上口谕。”
陈廷敬端端正正负手而战,其余人等全数下跪听旨。
“即刻起,令川陕总督席尔达兼任按察使,隶刑部听宣,朕让九阿哥来与你一道查害,若官场有人为非作歹,按察使秉公办理,若有违命不遵者,斩!”
席尔达直起身来,又是激动又是感动的。三叩首大呼万岁。
胤禟倒是一脸平静,十分坦然,虽然他事先并不得知老爷子还留了这么道口谕。
“席大人快起来吧。”陈廷敬笑着将席尔达扶起来,又给了他一张杏黄色纸张,道:“此次拨银十万,户部也吃紧的很,幸而有五阿哥牵头,几位皇子阿哥都慷慨捐赠,又多了几万两。你看看,这些都是阿哥们的心意,你川陕当属首例啊!”
直郡王胤褆一万两、三贝勒胤祉三千两、五贝勒胤祺五千两、七贝勒胤佑三千两、八贝勒胤禩四千两、九阿哥胤禟二万两、十阿哥胤俄二千两。
最大的金额便是胤禟与胤褆的。
席尔达激动的无以复加,拿着黄纸的手都在不停打抖,扑通一声对着门外天穹一拜,道:“臣代百姓们多谢阿哥们大恩!”
“另还有三千两乃是四贝勒出的,他不愿留名,只说充银便是了。”陈廷敬说了一句。
闻言,胤禟与周澜泱皆是一愣,周澜泱嘴角勾笑,这个贝勒爷,这会儿还年纪轻轻的,就会耍这些心眼子逗皇帝开心,收买朝臣的心了。
他下意识的去看胤禟,眼中多了些遗憾和痛苦。
胤禟,那个人,你的四哥,日后可是你们最大的对手,会将你立于不可回身之地。你可知?
只是胤禟并未发觉,可他眼中仍闪过一丝异样情绪。不留痕迹的转了转朱红色的扳指。
“九阿哥如此慷慨大方,下官真是无以为表。便要前去陕南时,将此榜张贴于堂前,让老百姓们都看看。都记着。”
席尔达感恩了半忙,才问道:“陈大人,皇上口谕说派九阿哥与下官同行,那九阿哥……”
陈廷敬直着腰杆一笑,目光后移。
顺着看过去,席尔达哎呀一声,行九行九,不就是九阿哥吗!
对上胤禟似笑非笑的温润面孔,席尔达当即拜倒:“下官参见九阿哥!”
“快起来,你现在兼任按察使,有权各地凭考调究,爷现在刑部当差,这回陕南查害,咱们是搭档,莫分主仆。”胤禟背着手,笑吟吟道。
“是,九爷。”
话归正题,胤禟正色道:“爷走时,故意给那高陵县令李硫正透了口风要去陕南办差,他自己讲说他上头人是陕西巡抚哈日根,若那哈日根真和布泰有勾当,这会儿他们也正趁着夜色往布泰那边儿赶商量对策呢。”
陈廷敬不觉一震,心头对胤禟又多了些佩服。
九阿哥年纪虽轻,智谋却足,运筹帷幄间似乎已织好了一张大网。
陈廷敬撵着胡须,看着胤禟笑。
席尔达会意过来,连说三个好字,道:“那下官这便派人随这位小官儿一道先去那妓馆抓人,逼他们供出幕后主使!趁着他们现在宅院空空,谁也救不得他们!”
“正是如此。”胤禟笑眯眯的点头,“你安排人去抓人,看这黑夜月色,别有意趣,咱们也出发吧……”
…………
翌日,清晨,天微亮。
三辆马车停在一狭小巷道里,周澜泱浑身僵痛,动了动肩膀,慢慢的睁开眼,摸了摸手上搭着的东西,却原来不是软枕,而是一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