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过不去,乃她当为人之准则。
用过膳后,李硫正又亲自给他们备了上好的马车,请了最好的把式要将他们送到西安城里去,他们也不退却,上了马车,还与李硫正大大方方的告了别。
马车驶出了县衙数里之后,那把式突然停下马车,掀帘探头过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精巧的铁盒子,递给周澜泱道:“这位姑娘,这是我家夫人送给您的,希望您能喜欢。”
周澜泱看着胤禟,他微微点头。周澜泱便接了过来。
一打开,里头放了条珊瑚手珠,算不得贵重,真正的好东西被手珠压着呢。
胤禟伸手去取,陈廷敬睁大了眼!“乖乖,少说也得一万两了!”
胤禟手指摩挲着一大沓银票,笑道:“难怪八年时间,不愿想方设法的往上爬,宁肯卧在此处做知县呢,果真三年穷县令,十万雪花银。”
“九爷,您就这般收了?只怕……”陈廷敬拱手,眼中焦虑明显。
“爷还道他是个蠢货,若是蠢人怎有那般心思,待人出了府衙,才给我这一万白银呢?”
胤禟见周澜泱有些迷惑,便解释道:“那李硫正将钱塞了出来,那这贿爷是受也得受,不受也得受,明面看,像是他在为方才绑了咱们赔礼道歉,实则啊,也是在拿钱堵爷的嘴呢,他是担心爷与他秋后算账,他便也能参爷一本收受贿赂,哈哈哈。”
“奸贼。”周澜泱懒散的靠着壁,慢条斯理的说道:“咱们先前见过的那个妓馆,爷就不好奇吗?就这么走了?”
“别人都送我们出来了,自然要走了。”胤禟伸手去捏了捏周澜泱的脸颊,笑道:“莫说你好奇,爷是有些好奇的。”
“一个知县宅院竟如此堂皇,岂不知知府知州又当如何?”陈廷敬重重叹息一声。
胤禟手指竖在唇边,指了指外面,示意把式是李硫正派的人,淡淡一笑,只说道:“陈大人莫急。”
出了城门,换了他们自己的马车后,那车把式又行了个礼道:“贵人慢走,奴才这就回去复命了。”
“好,有劳了。”胤禟亲自掏腰包给了赏钱,见那马车风尘仆仆的走远,三人才又上了自己的马车。
只见胤禟掀开帘子,对马车旁的一侍卫说道:“你往回跑一趟,爷的人此时应在城东那客栈里,就与他说爷请他去妓馆玩玩儿。”
说着,他拽下腰间一枚玉佩,递给侍卫道:“拿着爷的玉佩去,那人是个太监,叫何玉柱,你去了只管叫客栈掌柜给你最好的房间,他必定住了进去,就能碰头了。”
“是,奴才这就去办!”
侍卫接过玉佩,走了两步翻身上马,一夹马肚,打马而行!
“小柱子也来了?”周澜泱吃惊的瞪大眼,还以为真真就只有她与胤禟两个人呢。
“若全部一行,有些事儿便不好办了。”胤禟笑眯眯的答道,伸手又握着周澜泱手心撩拨了一番,丝毫不忌讳眼前还有个老古板。
马车继续往南行进,周澜泱继续百无聊赖的望风。
却在马车要拐道上林间小路时,她不知看见了什么,喊了一声,“停下,先停下!”
马儿受了惊,好歹是稳稳停住了。
“怎么了?”胤禟不由蹙眉道。
周澜泱抿了抿唇,将帘子撩开,指着一处茅屋,道:“爷,您看。”
原来那简陋的小茅屋前,有一瘦弱的小姑娘正在生火做饭,旁边一瘸一拐的妇人手上脸上还贴着药膏,正是那何光的发妻与女儿。
胤禟脸色霎时便不好了。
“你想如何?”他问周澜泱。
周澜泱答:“妾身想过去看看。”而后她像担心胤禟不同意,又怕陈廷敬觉着自己事儿多,忙保证道:“就一会儿,一刻钟,我保证!”
“那伯父在马车上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是。”陈廷敬拱手应道。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