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光气的吹胡子瞪眼,捂着胸口直唤,大手一挥,道:“去把那两个给绑喽!”
“是,师爷!”
一干人等正着衣帽,手持杀威棒气势汹汹便朝胤禟与周澜泱而来,周澜泱捏紧拳头,龇牙咧嘴的像只小兽,胤禟抿唇轻笑,伸手将她揽进自己身边,淡淡说道:“且慢。你们绑人也得有个缘由,既没有你们县令出具的公文,如何敢绑人?”
“呸!”何光吹了口气,冲着胤禟不屑的啐了一口,脸上本就被周澜泱揍的乌青了眼圈,这会儿倒精神了许多,他指着胤禟的鼻子臭骂道:“你这说的可不是笑话!爷爷在此,就是公文,就是王法!”
“你放肆!”周澜泱一把将那只手打开,顺势捏住何光的手指,使劲一捏,又往后一扭,疼的他脸当即变了形,哎哟叫唤:“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人给绑了!”
“是!”
胤禟却没还手,任由他们将自己与周澜泱反剪捆了双手,推搡着进了县衙大门。
周澜泱一边打量着周围环境,两字足以形容,简陋!
她被推进了堂内,高堂上做了个年过四十,睡眼惺忪的中年男人,啪的一声怕响惊堂木!
“堂下何人!”
周澜泱欲破口而出你奶奶,那边胤禟已是不慌不忙的答了一声,“应九,跑货客商,路逢宝地。”
“你呢!”那县令翘着山羊胡,贼眉鼠眼的盯着周澜泱,瞧着他油头泡面,脸颊堆砌的肥肉不知是多少民脂民膏渠成的,嘴唇翻着油光,张嘴还能瞧见他蜡黄牙齿上挂着果绿色的不明物。
周澜泱闭了闭眼,万分嫌弃的报了个名字。“祖母绿。”
“祖母绿?”县令李硫正狐疑的摸了摸小胡子,鼠目左右周转,呐呐道:“这是啥名?”
“是个宝石名儿,大人若嫌懒得记,叫我一声祖母也成,我也应!”周澜泱面若三月桃花,笑的逢阳呼风,好不灿烂。言语间十分诚恳,
“放肆!”李硫正打响惊堂木,“本县令的便宜你也敢占,真是活腻了!信不信本县令砍了你啊!”
胤禟瞥了一眼周澜泱,本还担心进了这类地方,多少要吓着他的小娇妻的。结果,却见周澜泱不仅不惧,反而还敢认这县令当孙子。
憋笑憋的辛苦。
“大人要砍我?我犯了大清律法哪一条该当斩刑了?”周澜泱眨眨眼,满脸无辜。
何光并出两指,直面她脸颊,怒道:“敢做不敢当怎么的?你以为揍了我不犯王法的!”
说罢,何光向李硫正哭诉道:“大哥,你可得给妹夫做主啊,方才在大街上,这女人突然冲出来对我是又打又踹的,她男人在旁边也不管,这高陵县,竟然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啊!大哥!”
何光哭的是声嘶力竭,涕泪连连,瞧那坐地拍腿的惨样,陈廷敬走进来还没瞧见那场面就被鬼哭狼嚎怔住了,若不是瞧见了这人当街毒打下堂妻的模样,此时听他哭嚎,还以为他死了亲娘呢。
“起来起来,叫唤什么!”李硫正啧啧两声,示意何光起身,一边捻着油腻腻的胡须一边瞪着小眼睛,不屑的瞥着周澜泱,问道:“本官问你,因何打人?”
“他发妻来问他要女儿的赡银,他不仅不给,还动手打人,打的一个妇人满脸是血。且我可瞧着他是从赌坊出来的!他还是你这县衙的师爷,县令打人的择贤目光可亮的很。”周澜泱嘴角一挑,话中带刺,极其嘲讽。
“放肆!”
胤禟又慢悠悠的补充着,“若是他与他发妻子女家事不好摆明面提,那他当街打人也是真的?我夫人路见不平,讲了些江湖儿女的义气,便被你的人绑了进来,可你这师爷当街殴人,如何就无恙呢?李大人?”
李硫正被周澜泱和胤禟一唱一和的,堵的毫无还口之力,恼怒的瞪了一眼何光,干脆黑了脸,硬邦邦的威胁道:“本官还就告诉你了,在这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