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澜泱福了个身,好歹是照顾自己便宜老公长大的老辈人,客气一些总是好的。
“格格快起,奴才担不起。”金老也不敢碰上贵人的身子,只是虚抚了她一下,又问道:“格格您是要找九爷?”
“我是来找我那丫鬟的,绣儿丫头,公公可识的?”
金公公想了想,突然拍了拍额头,呀了一声,忙给周澜泱请罪道:“怪奴才,怪奴才,方才九爷派人回府传话,说八爷和十爷要来府里用膳,要府里派人去隔壁八贝勒府知会一声儿,奴才随便点了个卯,没成想就点到了那绣儿丫头。”
原来是这样……
“金公公不必忧心,我这边没什么大事儿。”周澜泱安慰一声。
瞧见那老人家一脸愧疚神色不像作假,又想起自己之前爬树捣腾,这个老人家还笑眯眯的给自己搭云梯,还夸自己灵动来着。
再是有气,也提不起来了。
“格格是在这里等九爷?九爷要您陪宴?”
周澜泱确信自己没有看错,老人家脸上竟现出了八卦的神采。
她刚张嘴,金公公又捂嘴一笑,道:“奴才多嘴了。”
“公公先去忙吧……”
周澜泱抬了抬手,示意金公公可以先下去了,金公公给她的感觉不像电视剧中的那些老太监,尖嘴猴腮,厚粉扑面,一双眼活像个耗子,贼溜溜朝你一瞅就渗的人慌。
反而呢,他慈眉善目的,笑起来眯着眼看起来暖洋洋的,和一般的邻家大爷也没啥区别。
这时天已经快黑了,周澜泱已经用了晚膳,一阵风送过来,这春风惬意拂面,端着凉意半减,周澜泱深呼一口气,心道就当消食儿吧,在此走走……
本来是决心走道打道回府的,可是她回身几步,却被树干角落里的蚂蚁搬家逗起了兴趣。
“嘿嘿……”
天知道周澜泱又起了什么坏心思,反正是见她随地捡了一根粗短的树枝,就蹲到了那处,戳戳弄弄的。
打清风院门口经过的下人们见此一幕各有心思。
‘瞧瞧,这位为了引起爷的注意真是不择手段啊’
‘什么啊,人家那是天性使然,和一窝蚂蚁也能玩半天,独具慧心啊’
周澜泱正戳着那些蚂蚁劫道,人家要爬到家门口了,又被周澜泱一杆子拐到了别处去,不想回家的蚂蚁却被她戳着进了洞去。
“嘿嘿……蚂蚁搬家要下雨,黄狗打屁大天晴……”
周澜泱念着三百年后的儿时谚语,而后又捂着嘴,满脸娇羞,眉带惶恐,自言自语道:“哎呀,什么屁啊尿的,我可真是不知羞……”
她陪着一窝蚂蚁玩的不亦乐乎,直到真切的感受到身后一阵压抑感,和覆在头顶发丝的轻微热呼声。
树枝画圈的动作一顿,周澜泱缓缓侧头,捕上了一双浓亮大眼。
“有那么好玩吗?”
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