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渐渐散开,露出明净的天空。
阵阵寒风吹过,在一片荒凉的密林外,一条泥泞的大路穿过。
一声马嘶,大路上一匹棕色毛发的马儿拖着一辆马车,突然被一道剑鸣声惊起慌乱。
紧随而止至的是一道剑意,这道剑意自密林中来,划落了无数的树叶,依旧剑意充沛。
空气似乎被划破,一只鸟儿刚好飞过,一根细长的血线飞划过天际。
马车上坐着一个懒散的中年男人,穿着一件青色长衫,披着一层薄薄的灰色披风,腰畔悬着一口长剑,一身打扮却又不怎么像个正经的剑客。
当那道剑意飞出,座下马儿受惊,鸟儿还未死之时。
他已经动了,漆黑的两道剑眉轻轻扬起,眉眼之见虽有几分憔悴,但他浑身上下无不散发着凌厉的气势。
仿佛他的存在,令冬日本就暗淡的天光更加暗沉,令旁边已没了绿叶的树木更加凄凉。
他的身体宽阔,但整个人没有半点比例上的不对,反而拥有最完美的身体比例。
胸脯横阔,仿若有万夫难敌之威。
骤然,一道无比凌厉的剑意从他胸口飞出,似乎与风同快,但比风更加锋利更加霸道。
他腰间的剑依旧沉寂的悬在腰畔,没有半点动静,用皮革做成的剑鞘上,只有系在上面的细线被风拂动。
当两道剑意相遇,自密林而来看似无比强大的剑意瞬间溃散,消于云烟。
似乎它真的只是人间过客,比风还凌厉霸道的剑意自然没有停下,它飞向了密林。
但这片密林因为树叶飘零的原因,一眼望去是很荒凉的。
在树林中有一个男人,男人身躯宽大,容貌英俊,五官如刀削斧刻一般历经了沧桑,在耳下有一条淡淡的疤痕。
他没有想到被北方重伤后的剑圣,如今还有出手的能力,从他所得的情报中,东方剑圣已经历经了数次刺杀,如今正是他最虚弱的时候,而且一直跟在他身边的男人也不在,此刻出手是最好的时机。
剑意太快,即便是他也无法做到任何反攻的机会,只来得及提起手中的剑。
手中泛着银光的长剑立于胸前。
铿锵一声。
剑自中间断裂,这是当代名匠于渊子用寒铁玄精所铸造的剑,却被一道剑意折成了两截。
男子整个身体被后续凛冽的力量冲击,几缕被剑意所带动的飓风划过他的脸庞。
切出两条血口,鲜红的血自皮层渗出,男子一脸惊愕,久久还未反应过来。
“就这?也敢来刺杀我?”
一道讥讽中带着嘲弄的话落入男子的耳畔,他渐渐回过神来,惊魂未定的脸渐渐恢复,然后双眼中又一次变得坚定,充满杀意。
马车已受惊跑了,两条深深的车轴印非常的明显。
东方站在泛黄的草上,因为刚才马车惊走,溅了几滴黄泥在他裤脚上。
“前辈还有力气出剑吗?”林中的男子缓步而来,他手中的剑毁了,但背上的剑还没有毁。
从背上抽出两柄双股剑,他冷冷的望着屹立在前,浑然不将他放在眼里的男人,再无半点惧东方左手搭在腰畔的剑首上,右手拿着一根鞭子,那是策马的鞭子。
淡淡说道:“你猜我这样一鞭子能不能将你打死。”
前方的男子突然朝他行了一礼,说道:“晚辈拜见东方先生,”
“呵!”东方望着这一幕,觉得有些滑稽,有些可笑。
但人家毕竟给自己恭敬的行礼了,于是好心劝道:“若你老爹发现你做出这么愚蠢的决定,一定会痛骂你是个不孝子,作为你的长辈,我劝你赶紧离开。”
男子重新站直了身体,并且摆出一副进攻的架势,说道:“我知道先生的剑乃是天下一绝,但奈何先生的双眼被仇恨所蒙蔽,看不见大势所趋。”
东方目光落向自己腰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