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刚刚填入数百枚中品灵石,乾坤仪一时还没有消化完,所以,杜辰也不担心会再次施展出咫尺天涯的神通。
而且,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杜辰刻意留出了几处空白。
鲜血蒙蔽之后,乾坤仪终于安分下来,如同刚刚吃饱的婴儿,不再卖力哭喊,开始进入梦乡。只不过还要时不时踢动两脚,以示抗议和不满。
终于消停下来了,杜辰喘着粗气,双眼死死盯住乾坤仪,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
早知道鲜血能够抵挡这股躁动,也不用累得这么辛苦。
这一个时辰,为了压制乾坤仪的异象,杜辰神识之力几乎见底,比力战苦竹大师还要劳累。
半个时辰后,那股拉扯之力突然消失,乾坤仪如同熟睡的婴儿,安稳平静,寂然不动,仿佛刚刚那场大动静不是它闹出来的一样。
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乾坤仪上的异象猛然消失后,杜辰反复检视良久,仍然没有弄清缘由,只得搁置下来,继续修行。
三日后,横剑山东侧的金丹大战逐渐流传开来。
有妖王,有身份不明的炼体强者,还有狄戎鼎鼎大名的河魁老祖、苦竹大师,这些人交汇在一起,想不引起轰动都难。
坊间传言,河魁老祖、苦竹大师、书圣老祖三大金丹合力,付出惨重代价,才将一只妖王级别的银狼斩
杀。
而那名神秘的炼体士,竟然以一己之力,同时斩杀另一只妖王级别的双首猿,毫发无伤。
炼体不是早就没落了吗?
炼体术修炼起来不但费时费力,饱受折磨,而且即便修炼到头,也不过和筑基期修士相当,沦为没有灵根之人的无奈选择了吗?
依按常规,炼体士不过是给修士打杂跑腿的苦力,身份卑微低贱,根本不被修士放在眼中。
那名神秘的炼体士不但力压修士一头,而且压制的是狄戎百国元婴之下第一人,更加令人震惊。
狄戎百国千宗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号强人?
怎么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
他姓甚名谁?
师出何门?
修炼的是哪一种功法?
一连串的疑问在人们心中浮现,虽然这些问题都没有答案,但这并不影响这件事情的热度。
狄戎百国千宗,无不议论纷纷,连崧山上的真人都有所关注。
受此事影响,无数炼体士对那名神秘强者顶礼膜拜,视其为武圣武神,向陇东张家蜂拥而去,以求能够被神秘强者收入门下。
成千上万的炼体士集结在陇东张家,掘地三尺,翻箱倒柜,折腾得乌烟瘴气。
若是七八十个炼体士聚集在一起,如此猖狂,早被张家出手剿灭了。
可是现在不是七八十个,也不是七八百个,而是成千上万,密密麻麻,汇成了一股可怕的洪流。
一个贱民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贱民汇合起来。
这世界上,有时候数量并无多大意义。
即便是纠合再多的炼体士,他们也不敢在金丹修士面前放肆。
有时候数量又很重要。
面对汹涌而至炼体士,陇东张家不得不退避三舍,再三忍让。
面对这股巨浪,张伟即便已经筑基,仍然觉得手足发软、心惊胆颤,喃喃自语道:继续呆在陇东,怕是只能终老此生,一事无成。
看来还是要游历天下,以寻机缘。
计议已定,张伟收拾好应用之物,悄悄离开陇东,向西南而去。
天S宗主峰偏殿内,三人围坐,一主二客,正是河魁老祖、苦竹大师和书圣老祖。
和之前的情形不同,三人俱是一脸戚戚,尤其是书圣老祖,气息浮动,明显受伤不轻。
“没想到此次斩除吴国皇子不成,反而惹出这么大风波。早知如此,当时应该在郢都,就取了此子性命。”书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