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杜辰不得不压制下这个冲动的念头,继续埋头修行。
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跟随吴天垂来楚国相亲,也能遇到此獠,真是天赐良机。
杜辰认出玄昌后,生怕被他发现,只好低头看地,遮挡住脸上的异状,双手也缩回袖中,五指入肉,用肉体的伤痛来压制心中的愤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玄昌旁边那人虽然也为修真之人,但修为与玄昌相差不大,即便全力出手,也阻挡不了自己。
此时此地,若是动手突袭,施展雷霆一击,***能够取下玄昌的性命,为师尊报仇血恨。
但是动手之后,自己也许能够逃出楚国皇宫,但吴天垂恐怕要沦为阶下囚了。
况且,这皇宫之内,难保没有其他修士。若是为图一时之快,断绝了盗天门一万多年的传承,师尊在九泉之下也难以瞑目。
玄昌人在此处,一时半会也跑不了,早一天晚一天,都是报仇。
为今之计,只有静待良机,徐徐图之。
若是心中无爱无恨,人就不能称之为人,只能算作一只冷血动物。
若是被爱冲昏了头脑、被恨蒙蔽了双眼,丧失了理智,冲动行事,最终也难称心如意。
杜辰百感交集,脑海之中掀起酿波怒浪,数息之间反复剖析过当前形势,当即默默走到吴天垂身后,垂手侍立。
吴天垂入五老派三年来,从高高在上的皇子变成无足轻重的内门弟子,见惯了人情世故,纨绔之气尽消,待人接物功力见涨,几句漂亮话把楚怀仪拍得龙颜大悦。
面对冲云上人和玄昌,吴天垂也摆足了后学末进的姿态,虚心请教。
席间,几位宫装女子在殿门口探头探脑,偷偷打量吴天垂后,顿觉眼前一亮,纷纷掩口失笑离去。殿中众人对此皆是明察秋毫,吴天垂却是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这一举动,引得楚怀仪点头赞许,当即旁敲侧击地问道:“世侄出身皇室,又生得一表人才,成威老兄可曾为你定下婚配?”
一听此话,吴天垂便知道轮到正题了,当下正色回道:“回陛下,天垂之前在金陵时,父皇母妃曾商讨过此事,但因天垂年幼,只得作罢。后来,天垂拜入仙门,跟随师尊修道,心无旁骛,看淡了世间情爱,也就不在提及此事。”
“看世侄说的,娶妻成家,生儿育女,也是人之孝道。修道之人,并非看破红尘,不食人间烟火。听国师讲,仙门之中,也有不少婚配之人。世侄如此优秀,也该早作打算,以免使成威老兄心急哟!”
见楚怀仪如此劝勉,吴天垂委婉地回绝道:“谢陛下关怀,天垂一心向道,期冀日后能够筑基成功、进阶金丹,保我东吴数百年太平。天垂暂时没有谈情说爱之心,还请陛下谅解。”
“也罢!世侄年纪轻轻便胸怀如此凌云壮志,令人佩服。只是修道艰辛枯燥,不能一味苦修,累坏了身子,还是劳逸结合为好。
朕这皇宫之内,也有几处好玩的地方,虽说比不上东吴的繁华富贵,但也别有一番风味。而且,朕的几个子女年纪与你相仿,明日让他们陪你前去游玩,世侄意下如何?”
见楚怀仪如此恳切,吴天垂也不好再三回绝,只得应承下来。
一顿饭下来,宾主尽欢。
吴天垂带着沉默不语的杜辰告退,冲云上人带着面沉如水的玄昌亲自送出宫门,依依话别。
“吴王殿下,贵宗开山十五年,便有万千气象,名传狄戎,贫道心中仰慕已久。不知何时能够到栖霞山游览无边胜景、领略仙家风采?”
“上人过誉了。栖霞山偏居一隅,敝宗新近立派,与贵宗如日中天之景,不可同日而语。若是有暇,天垂还要烦请上人引荐,入天罡山瞻仰名震狄戎的宗门风范。”
“好说好说。只要殿下有意,可随时来找贫道。冲云不才,愿为殿下作向导。这是贫道的传音法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