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楹早上吃完饭去吴驭那里拿了昨天买的那些东西,给他和自己留了一些,剩下的都分给了其他几房姨太。
她是见过其他姨太的,只是碰面少,除了赵姨太外,其他的都有些傲气,觉着自己进吴家是下嫁,偏偏吴驭纳人家回来又不管不问,随着她们自己闹,让她们觉着失了身份,又没了面子。
特别是第一个进吴家的白姨太,见到能近吴驭身的柳楹,嫉妒又瞧不上,觉着她拿这些东西是在炫耀,没给她什么好脸色。
柳楹也不是什么乖巧隐忍的主,见她对自己爱答不理,还趾高气昂的,柳楹自己当着她的面翻了个白眼,自顾离开,气得白姨太指着她的手直抖。
“她算个什么东西?!”白姨太脸都憋红了,觉得自己被冒犯了,“不过是顾家见不得人的小姐,如今到三爷面前讲得上话就真以为自己攀上高枝,能上枝头做凤凰了?!”
“谁是高枝还不一定呢!”
柳楹早就走远了,白姨太对着门一通发泄,声音尖锐,活像那市井泼妇。
柳楹是一句话没听进去,心里知道肯定是不好听的话,何必惹自己不痛快,懒得理这人,费力不讨好,还白费力气和那些吃食。
好在其他姨太虽有些傲气在身上,但表面功夫做得还过得去。
她回了房,看早上吴驭差赵管家送来的话本,讲的都是一些奇闻怪事,有趣得很,足够打发打发时间。
门外又热闹了起来,想来是她们又打起了牌,或者聚在一起讲讲闲话。
白姨太前些日子得了热病,去医院待了段日子,听闻了很多趣事,回来就和她们聊了起来,关系也就拉进了很多。
赵管家为了她熬药方便,给她安排到离伙房最近的房间,与这边隔了个主楼,也是辛苦她每天都过来一起伴着玩儿。
柳楹看得入迷,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
“杜姨太,”陈妈端着饭食进来,解释道,“三爷今儿有事,叫您自己吃。”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的药还没换,伤口还没好透,昨天又提重物渗了血,不可敷衍过去。
“三爷也没讲,姨太先吃,吃完吩咐我就行。”
柳楹也不好为难陈妈,让她先退下。
她决定吃完饭等他回来上药,昨天是为了帮她提东西才又扯到了右臂,她不能坐视不理。
赵管家拦住柳楹,让她在大厅等着。
柳楹也能理解,房里可能有很多比较机密的文件,得防着。
她就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赵管家给她拿了毯子和解闷的书。
赵管家不知道什么时候退了出去,无声无息的,柳楹一抬头,什么人都不见了。
外边已经黑透了,佣人也回去休息了,静悄悄的,整个主楼就大厅那亮着灯。
她看向楼梯,黑得深不见底,想起今天刚看的话本,有点害怕,调整了坐姿,靠着沙发,才好了点。
赵管家还没睡,热了茶和糕点给柳楹端去,劝她:“三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杜姨太不然去歇息吧。”
柳楹很少听见他讲这么长一句话,有点诧异,赵管家平时看着严肃,声音却很和蔼。
她摇摇头,微笑着说:“我再等等,换了药安心点。”
“您先去睡吧,我自己在这等着就好。”
赵管家看着年纪已经很大了,她怕他熬不住。
他的确有些不舒服了,望了眼楼梯,想着房门有锁,就退下休息了。
“柳楹。”吴驭叫她,让她放松。
她惊慌抬头,“你叫我什么?”
“柳楹啊,”他一字一句地念,“不然叫你杜月琴?”
“不是……”
柳楹喊着从梦中醒来,刚刚太困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她回想刚刚那个梦,梦里吴驭一直叫她柳楹。
估计是昨天在相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