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百斤。
池依依先是看向右边肩膀,睡得极沉的任郎明紧紧贴在她身上,一只手还搭在她肚子上,右腿也呈现弯曲状放在池依依的腿上,整个人如同人形牢笼一般将女孩困在被子里。
她试图抽出一只手。
结果任郎明没醒,他的身体却像有知觉一样主动追了上来,捉住她的手重新压在底下。也因为这个举动,这份来自狗狗的桎梏变得更紧密更牢固了。
两人近乎无缝贴合。
池依依叹了一口气,看向左边肩膀。
也不知道谢臣昨晚什么时候钻进她的被窝里的,今天早上他竟然和她同盖一床被子了。严密的被子下,他的双手攥住池依依的右手手掌,脸庞深深埋在她的颈涡里,每一口呼吸都在吸食着少女的体香、发香。
“呼——吸——”谢臣又大喘气一声。
温热慢吞的空气覆盖在颈部皮肤上,池依依感觉自己耳后连同脖颈锁骨那一块都热湿了,然后又在山谷清新的晨风中被吹干,一晚上也不知道湿了、干了多少次。
以至于那片皮肤全是谢臣的味道。
池依依努力驱使着手指,想将谢臣紧紧握住的手掌慢慢抽出来。没想到她刚动了一下,谢臣便光速感知到动静、变换姿势,整个人往前挣了一下。
他直接亲上了池依依的脖颈。
仿佛是昨晚人工呼吸的后续。
...
...
疲了。
池依依躺平在床上,任由自己被三百斤的“鬼”压着,动弹不得。
她就不懂了——难道没有人为弱小青梅发声吗,怎么大家都这么对她呀。
三十分钟后,池依依终于从鬼压床的状态中醒来了,因为任朗明和谢臣两人都醒了。
谢臣睁开眼,意识到自己抱着池依依睡着后,竟然什么震惊的反应都没有。
他只是伸懒腰,然后状若无事地用拇指揉了揉池依依的掌心,完成这套隐晦的动作后,他才慢腾腾地离开池依依的被窝,用另一只手揉捏她柔弱纤细的肩胛骨。
“早上好,昨晚睡得好吗?”
谢臣故意提昨晚的事情。
池依依瞪了他一眼,没有接茬,而是看向早已醒来的任郎明。
奇怪的是,任朗明竟然只是沉默看着她?池依依感到违和感,过去见到她就笑的少年,此时此刻正用难以形容的沉重表情看着她。
下巴微沉,眸光暗淡,昔日明亮的狗狗眼藏在刘海落在眉间的阴影里。都不像任朗明了。
他就用着这种表情看着她、看着谢臣,看着两人的互动。
池依依莫名觉得心慌:“怎么了?”
“...没事。”
任朗明直接从床上跳起来,越过两人率先走出帐篷。
过去总爱绕着池依依脚边打转的“小狗”,此时竟然独自离开,看都不看心爱主人一样,这让习惯任朗明十八年同一副明媚模样的池依依怎么习惯得了?
她和谢臣面面相觑,都搞不懂任朗明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落寞了。
等他们离开帐篷,只看到三位妈妈正在摆放早饭,不见任朗明的身影。
池依依问:“任朗明人呢?”
“他去看日出啦。”谢妈妈像弥勒佛一样笑得慈祥。
呃,这大概就是运动员吧,竟然一大早就开始登山。谢妈妈远远指了一下看日出的地方,池依依发现竟然离帐篷地不太远,也就走五分钟的距离吧。
可为什么不喊她一起去呢?
池依依觉得很奇怪。
出于对任朗明的好奇,池依依朝谢妈妈所指的方向走过去。
谢臣见状也打算跟上去,却被妈妈喊停了脚步。
“谢臣,你身高比较够,帮忙解开帐篷...”
“好。”谢臣驻步,他远远看向山顶上渺小的身影,还有池依依渐行渐远的背影...应该,不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