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还能当手电筒的手机。
“等一下!”路婉婉警惕地问,“我刚才打到了你的哪个部位?”
谷源:“……???”
“你还问!你还问我!”
他悲愤道:“要不要再看看我后脑勺那么大一个包啊?”
路婉婉:“就、就确认一下是不是本人嘛……”
她这时候才注意到谷源身后的另一人,“……咦?”
“咦,”祝槐也发出了疑惑的声音,“埃文斯先生?”
伊莱·埃文斯从同行者旁边的黑暗中走出来,望向她们的碧绿双眸同样讶异。
“我刚才还在想你们会不会也在,想不到真的……”他迟疑了下,“就你们两个?没有再见到其他人吗?”
在场四人都发现了情况的不同寻常,美术馆产生了异变,但此时此刻身处这里的,到底是停电前就在馆内的所有客人还是只有他们四人——这是有很大差别的。
然而,现在看上去似乎是后者。
祝槐摇摇头。
“我们三个……”她遥遥一指,“停电前都在那个展厅里,从那开始就没看到别人了。埃文斯先生你呢?”
“我本来是去二楼会议室的。”
伊莱·埃文斯面露不解,“到了那里以后却发现一个人也不在,正准备打电话联系一下就眼前一黑,回过神来已经在一楼了。”
“诶,等等。”这会儿反是谷源开了口,“你手机当时还有信号?”
伊莱一愣,“不,我没注意。”
“准确说是刚拿出来就停了电,”他回忆道,“后面再看信号确实是空格……不过,如果只是单纯的停电,也不会这样瞬移吧?”
祝槐:“你们之前居然没有说到这个问题?”
“啊,因为没来得及。”谷源解释说,“我俩是过了一个展厅才碰见的,没说两句呢,就……”
他后半句的音量越来越小。
“不好,”谷源面色一变,“快跑!”
伊莱的神情也不太好看,他俩显然知道的还更多些——祝槐和路婉婉虽然也听到了一股子粘滑的水声,却只能从他们二人的表现来判断出情况不容小觑。
两人几乎是立刻按熄了手机,开始寻找周围的掩体。逃命这事可用不着别人教,祝槐和路婉婉跟着藏在厅前用来装饰的几盆巨型盆栽后,尽可能让花盆和宽阔枝叶遮掩住自己的身形。
路婉婉:“怎么回事啊?”
“我们碰头以后,正准备往外走,”谷源小声说,“也是突然听到这个声音,想着还是先看看再出去……得亏是留了个心眼。”
“反正……你自己看吧。”
叶与叶的缝隙间,伴随着黏腻的摩擦声,正在缓慢向他们方才所在方向移动的生物终于露出了冰山一角。
用“生物”来形容也是抬举它了。
灰绿色流体上覆着厚厚的鳞片,向周围淌出了四肢的模糊形状,只有中间一段躯体还能看出些许真正的人形,两颗深陷在皮肉里的黑亮眼珠艰涩地转动着。这简直是噩梦中才会有的存在,它散发着阵阵浓烈的恶臭,一点点靠着柔软的“触肢”向前流动,每一次摩擦都作响出亵渎而不可名状的水声。
初次近距离得见这鬼玩意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这才没真让那异臭给熏晕过去。
他们静静地待在观赏植物后,大气也不敢出,直到那令人作呕的液体声终于远离了耳畔,视野里也一点都不见了怪物的踪影。
“我——我去。”谷源惊魂未定地换气,“知道可能长得丑,没想到长得这么丑,而且味儿还这么——”
路婉婉:“……就算我学法医都受不了这味道。”
祝槐一言难尽地扇了扇,转头看到伊莱·埃文斯也是同样的反应。
“我觉得,”她问,“咱们也该换个地方?”
这提议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