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这里玩玩,你们不高兴,愿走愿留,随便你们。”
此时章秋谷听见花筱舫这么说很是奇怪,这是有心得罪客人的节奏,不想在这个道上混,干嘛要挂牌?回家呆着绣花不好吗?这么抛头露面的要闹哪样?不过敢得罪小爷的朋友,小爷尽管怜香惜玉,可也不是个软柿子,任你搓扁揉圆!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那边陈海秋气得呼呼地喘着粗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章秋谷一面劝他,一面附着陈海秋的耳朵说了几句,陈海秋大喜,连连点头。
章秋谷知道后房没有客人,只有花筱舫和侍女两人在内,竟自走了进去。
就见花筱舫满面怒容,已经脱去外罩的纱衫,单穿一件粉红汗衫,正在那里对着镜子,重施脂粉,再点铅黄。
侍女站在身后也不言语,见章秋谷走进,并不招呼,口中说道:“阿呀!这里面地方狭小邋遢,请章大少到外面坐吧。”
章秋谷走近一步,含笑说道:“我是特意请你出去的,为什么要这么生气?就是陈老叫你吃杯酒,也不算得罪了你吧;况且陈老已经醉了,你也无需和他较真,无论你有天大的委屈,有我在这里周旋,快些出去应酬,不要冷了台面。”
花筱舫见章秋谷满面春风的进来相劝,就把方才的气恼丢到一边,只是不好意思马上出去,瞟了章秋谷一眼,微微一笑。
章秋谷见她已经心平气和了,便趁势上前携着花筱舫的手,低低笑道:“就算陈老得罪了你,却与我们这些客人无关。难道我亲自进来请你,你还不肯赏光么?你若再要这般生气,不肯出去,就是有心拆我的台了。”说着不由分说,携着花筱舫往外便走。
说也奇怪,花筱舫原本气愤不已,在看见章秋谷进来时就已经气消了,如今章秋谷拉着她的手,就更是让她骨酥筋软,不由自主地就跟着他站了起来,瞋了章秋谷一眼道:“等一下了,我换件衣服。”
章秋谷听了,暂时放手。
侍女另取了一件纱衫给她披上,钮好扣子,方才跟着章秋谷移步出来。
只见陈海秋颓然座上,酒意醺人。
花筱舫虽然走了出来,不免还有几分怒气,在陈海秋背后一坐,默默无言。
章秋谷向花筱舫使一个眼色,花筱舫只得站起身来,在席上斟了一巡酒,算是自己赔个不是的意思,向辛修甫等人说道:“我刚刚是进去换件衣裳,各位多包涵,不要动气。”
大家见花筱舫这个样儿,颇觉气愤,却又不好发作,只好勉强点头。无心吃酒,大家草草结束,一齐站起身来。
陈海秋醉得厉害,站都站不稳,向章秋谷道:“你们要急着回去,我今天醉得不行,只好在这里借个干铺了。”
花筱舫听了,冷笑一声。
章秋谷见苗头不对,便向陈海秋道:“我看你今天还是回去的好,借干铺怕是不方便。”
章秋谷一句话还未说完,陈海秋酒壮熊人胆,就不依不饶起来。他是广东人,初入风月场,不知道堂子中的规矩,大声说道:“我在他们这里摆了好几台酒,难道今天借个干铺都不行么?”
花筱舫只是在旁冷笑。
章秋谷听陈海秋说的都是些无知的混话,就不再和他多讲,一手拉住他的衣袖往外就走。
陈海秋那里拗得过他,被章秋谷拉得跌跌撞撞的,跟着下楼了。
辛修甫等人见了,甚是好笑。大家一哄而下,走到门前。
章秋谷道:“这里离我的客栈近些,我们先到吉升客栈去坐一会儿再说。”
大家都点头称是。
出了东合兴,便直到吉升客栈,开了房门,大家坐下。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陈海秋的酒劲儿也消去不少,人也清明起来。
章秋谷向陈海秋道:“你这个人真真的没志气,闹成这副样子,还要在他们那里借起干铺来。要知道我不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