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了,我岂不是里外不是人,担当不起。”
章秋谷见赛飞珠不肯答应,又附耳劝说了一回,又道:“这是我求你的事情,你若肯帮我的忙,我只有感激,哪有反来怪你之理!你若果然办得成这件事儿,我必当重谢!”
赛飞珠这才点头答应,又向章秋谷道:“这件事情,不是我在章老爷面前夸句口,手到擒来,十分容易。但是办成了也没有什么凭据,她又万万不可能说出来,难道我还要去和他当面对质吗?”
章秋谷一想,果然不错,琢磨了一会,便向赛飞珠道:“这个不难,我教你给一个法子。”又低低的说了几句道:“你只消如此这般。到手之后便送到我的客栈来,我自然从丰酬谢。但是你在外边千万谨言,切不可向人提起,万一被她得了风声,就莫想她肯来上钩了。”
赛飞珠听了心领神会,连连点头。
章秋谷便回客栈去了。
一连过了几天,章秋谷也常到陆畹香家走走,并不提起那天早晨的事情。
这一天下午,正在客栈内会见客人,忽然见茶房领着一个侍女进来。
章秋谷认得是林黛玉的侍女,便问他来此何事。
那侍女向章秋谷道:“大小姐叫奴婢来请二少过去,有位苏州来的先生到我们那里,提起二少,说是认识二少,要请二少过去说话。”
章秋谷听了,摸不着头脑,便问那侍女道:“我在苏州虽然认得几个女闾,然而同你们大小姐都不认得,况且无缘无故也不见得到上海来寻我,你可晓得他的名字么?”
侍女道:“我不知道她叫啥名字,好像是姓金的。”
章秋谷想了一会,依然记不起来,便道:“你先回去,说我随后就来。”
侍女答应着就走了。
章秋谷与这几个人谈完了事情,等到客人离去,想着要到惠福里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找他,便走出吉升客栈,上了包车,径直到惠福里来。
没走多远,就到了门前。章秋谷下车,一直走进去,三脚两步的走上扶梯。进房一看,只见一个丽人正坐在窗前,和林黛玉低声说话,香肩琐琐,艳影亭亭。
章秋谷定睛看时,就吃了一惊,原来不是别人,正是那金月兰。当下连忙问道:“你说到上海来的,为什么直到如今才到?在苏州有什么事情吗?”
金月兰见了章秋谷不免有些惭愧,答不出来,反而是林黛玉替她把事情来龙去脉一一的说了。
原来这金月兰自从在常熟和章秋谷分手之后到了苏州,她却没有到上海,而是仍然在佛照楼住了两天。她原本打算去上海,只是上海没什么熟人,又不敢再做生意,只得暂且住在苏州,过段时间再作打算。
住了没多久,就又勾搭上了一个姓潘的,叫潘吉卿,住在苏州闾门城内,是个有名的败落乡绅。这潘吉卿平日里专干吃软饭的勾当,勾引那些有钱的女人,不管美丑,不管老少,只要有钱,都是他下手的目标。他在佛照楼客栈遇见了金月兰,便把她定做了他的鱼。
潘吉卿打听到金月兰是在黄相国府中逃出来的,料想她手中必定有些积蓄,所以竭力的勾引她。两三天的功夫,居然就被他上手了,住了两夜,就把金月兰领回家中。
这潘吉卿的正室病故多年,家中只有几个下人、仆妇,一切事情都是自己一个人说了算。
潘吉卿的本意,原本是想要在金月兰的身上狠狠的捞上一笔,等到钱骗到手,再想个法子把金月兰打发了。这种套路,他已经玩得轻车熟路了。
不料那金月兰在天津遇到了兵乱,好不容易才逃出来,赤手空拳,一贫如洗,就连那箱子里的二百块钱,还是章秋谷送她的。
潘吉卿高兴兴的把金月兰骗到家中,想不到骗回来的是个绣花枕头,大失所望,把她留在家中,反要倒贴食宿费,咋想咋觉得亏得慌。
潘吉卿气得发昏,便渐渐的寻着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