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料想不是四喜,又明明看见他上了一张九索,便放心大胆的把先前扣住的一张南风发了出去。
章秋谷急忙一碰,却故意装作懊悔道:“早知道还有南风出来,刚刚不该把北风发掉。”
王小屏道:“你这是说的废话,你不把北风发出来,我怎么可能放南风给你?”
章秋谷又故作踌躇了一会,方才发了一张九索。
大家没有在意,只有陆畹香听章秋谷碰了南风,发出九索,这才恍然大悟,他用的是欲擒故纵的法子,暗暗佩服章秋谷的心机深沉。
陈海秋坐在章秋谷的上家,见章秋谷打出了北风,料想他是不要这张的,便也打了一张北风道:“你刚刚不要北风,我且顶你一只北风如何?”扑的把牌打了出去。
章秋谷大笑一声,将牌摊出道:“你既然这么慷慨,我岂有不要之理,领你的盛情,我就笑纳了。”
三家见状,都觉得这副牌和得诧异,一个个目瞪口呆,只把陆畹香喜得心花怒放,张开了一张樱桃小口,笑得“吱吱格格”的再也合不拢。
唉,没办法,好颜值就是这么得天独厚,让这些局外人不自觉地心就偏了。
大家看了章秋谷的牌,方才明白他拆掉北风对子,是要骗出王小屏的南风,却又明知陈海秋手中还扣着一张北风,所以翻转身来,重吊北风倒和。算一算,四喜要加三倍,不消说已经赚翻了。
章秋谷这一副牌,就赢了三底半筹码,除了之前输的一底半之外,恰好还赢了两底。大家便重新洗起牌来。
正玩得兴起时,忽然贡春树和吕仰正一前一后,匆匆的走进来。
大家招呼过了,辛修甫问他为什么到此刻才来。
贡春树道:“我在路上遇见仰正,一起去打了两处茶围,所以迟了。”
章秋谷便告诉他刚才和了一副四喜牌的事情,贡春树也说章秋谷这副牌和得十分巧妙,便也坐下看牌。
直到八圈打完,已经有十点钟的光景,各人都觉得有些饥肠辘辘了,辛修甫便一叠声的叫道:“快摆台面。”
侍女们就摆上几碟点心小吃等。
章秋谷等人随意的吃了些充饥,便算了算帐,章秋谷赢了一百五十块钱,陈海秋、王小屏各输一半,辛修甫没有输赢。
当下王小屏和陈海秋取出一叠钞票,点了数目,交与章秋谷。
章秋谷不肯接道:“这几个钱有什么要紧,难道还一定要现钱交易吗?”仍旧要送还他们,叫他们不妨以后打牌再算。
二人哪里肯依道:“我们本来就是消遣,并不是一定要斗输赢,况且一共就这点儿洋钱,你要是不收,是显示你豪气吗?”
章秋谷只得收下。
这一席酒,辛修甫做了主人,殷勤招呼,无不尽欢。
龙蟾珠的应酬本来就不错,又添了一个陆畹香帮着招呼,客人们更是高兴。
陆畹香应酬了一会儿台面,便来坐在章秋谷的背后,咬着耳朵,遮着面庞,亲亲密密的不知说些什么,直到陈文仙出局到来,这才走了开去,又朝着章秋谷秋波荡漾,微笑道:“二少可别忘了哦。”
章秋谷只是点点头,并不开口。
贡春树见了,一把搀着陆畹香的手,要问她什么事情,却被陆畹香挣脱了手,跑了开去。
贡春树闹了个没趣,面上竟红起来,却被章秋谷看见,狂笑道:“你今天揩油,明天揩油,这次可是碰钉子上了。”
众人听了,不觉都笑起来。
贡春树发急道:“你见我揩过谁的油?这么胡说,定要罚你一杯。”就取过一只大杯,斟了满满的一杯送到章秋谷面前。
章秋谷也不推辞,却自己不饮,回过头来见陆畹香远远的站着,正在衣镜内端详自己,又侧过头去整理鬓发,便向她招招手儿,叫她过来。
陆畹香见章秋谷向自己招于,微微含笑,却扭过身去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