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件难事?你总要去想个妙法,将那戒指代我收回,感激非浅,那银票就送了她也罢。”
刘厚卿摇头道:“我前天已经碰了一个钉子,现在又去问她,想来是万万没啥用的。你不晓得我在她那里,被她冷嘲热讽的话说得十分难过,我是不想再去碰钉子了。”
方幼恽见刘厚卿不肯答应,便急了道:“不论有用没用,托你务必要去一趟。我本来也不认得什么陆兰芬、林黛玉,原本也是你介绍的,难道我们的交情,这点小事都不帮我吗?”说罢,又连连作揖。
刘厚卿无奈,应允道:“我去是去,然而收得回收不回,我是不管的,我总算尽心竭力帮你去做就是了。”
方幼恽连连称谢,便催他:“此刻就去,我在栈房等候你的回信可好?”
刘厚卿知道推却不了,只得同方幼恽分路而行,方幼恽自回客栈去了。
刘厚卿到了陆兰芬的院中,寻见了陆兰芬,婉转的将来意说了一遍,又道:“方幼恽现在的意思,情愿那二千银子不要,只望收回戒指,你的意思如何?若肯还他,便交给我带去可好?”
陆兰芬听了冷笑道:“又让你刘大少来说情,按理说我是不好不依的,不过这人也太不懂人情世故了,我叫他自己来拿,他连个人影子都不见,却翻来覆去的叫你来,这是个啥意思?难不成我是洪水猛兽,是强盗,能吃了他不成?我入道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这么不经事的。”
刘厚卿陪笑劝解道:“你也不要动气,他的心上并不怪你,你把戒指给我带去还他,我随后再叫他来给陪礼可好?”
陆兰芬又冷笑道:“戒指嘛,我还真没当回事,也不知丢到哪里去了,现在一时也找不到,你要是一定要我还的话,我只好赔你一个了。”一面说,一面伸出纤手来,两手共带着十多只金刚钻、红蓝宝石的戒指,耀眼争光,向刘厚卿道:“刘大少,请选一只吧。”
刘厚卿见她伸出手来,吃了一惊,只见五光十色,光怪陆离,不觉得目瞪口呆,停了一会,方才说道:“既不是他的原物,我怎好胡乱拿去?我回去对他说明,一定叫他自己来拿,好在我是旁人,也不能管你们的事。”
陆兰芬道:“那就谢谢你了,还要拜托你,你叫他明早就来,我还有话对他说。”
刘厚卿答应着,离开这里,回到吉升客栈,见了方幼恽,拍着他的肩膀道:“害我又被抢白了一顿。我说什么来着,我去根本就没用。”
方幼恽忙问是怎么回事。
刘厚卿把陆兰芬的话向方幼恽说了,方幼恽气得发昏,长叹一声,默然不语。
刘厚卿也因为张书玉忽然吊了脸子,不知道是为什么,也是闷闷不乐。
过了一夜,方幼恽去看章秋谷,原来他住在纳字官房。
相见之后,两人各自寒暄几句,章秋谷见他满腹心事,闷闷不乐的样子,便问他道:“幼恽兄,什么事情让你神情这般萧索?”
方幼恽意欲相告,又觉得难为情,只推头痛并没有什么心事。
章秋谷道:“我们两人道义相交,幼同笔砚,如果有为难之事,尽管同我商量,或者是有可以帮忙之处,也未可知。”
方幼恽听了,沉吟不语,欲言又止。章秋谷再三问他,方幼恽仍是不肯实说。
章秋谷心中不悦,拂袖而起道:“我再三问你有什么心事,原本是一片好心,想要替你排解,怎么你把我看作外人,吞吞吐吐磨磨唧唧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方幼恽见章秋谷已经有了怒意,只得把当初成了陆兰芬的入幕之宾,甚是要好,后来为着一对戒指翻脸,抢去银票、戒指的前后情形仔细说明,又道:“并不是把你当作外人,不肯相告,实在是我在张园见陆兰芬对你很是亲近,以为你和她也有什么瓜葛,所以不便说明。”
章秋谷道:“我与陆兰芬以前认识,但不曾有过交情,连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