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凌汐这话,众人非但没有生出半分同情,反倒愈发看不上苏凌汐。
刘弘信在外风评确实不好,若是以往自然是配不上苏凌汐,可如今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又哪里还轮得到苏凌汐挑三拣四?
两人衣衫不整被当众撞破,苏凌汐名誉扫地,陛下开恩赐婚,她竟公然抗旨?实在是不知好歹。
傅修昀眸子倏地沉下来,本想看在太后的面子上,让苏凌汐嫁了刘弘信,此事便算作罢,可没想到她却不依不饶。如此看来,倒也不必再留情面。
“朕再问你一遍,你真不愿意嫁?”
苏凌汐郑重地点点头,含泪道:“陛下,臣女自知声誉扫地,无颜再面对苏家列祖列宗,让臣女嫁给刘弘信无异于将臣女推向绝境......”
“住口!”话还未说完,殿外突然传来一道暴怒的声音,随后只见脸色阴沉的苏誉明怒气冲冲走进来。
苏凌汐浑身一僵,“父亲?”
苏誉明狠狠剜了她一眼,径直在傅修昀面前跪下,道:“臣教女无方,才让她做出今日这等丑事,还望陛下看在臣的面子上,饶了小女这次。”说罢,重重磕了个头。
太后沉默着站在一旁,越是在这种时候,她越是不能开口。
誉国公这些年虽无大作为,但他当年为傅修昀登上皇位出了不少力,何况,他还是傅修昀的亲舅舅。
傅修昀薄唇微抿,片刻后才说:“舅舅言重了,朕赐婚本是为了两家的名声着想,不过方才听苏凌汐那话,若是真将她嫁给刘弘信,只怕她便要削了头发做姑子去。舅舅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朕又怎忍心看舅舅老无所依?”
苏凌汐听到此话,心下一喜,以为能摆脱赐婚的命运。
可苏誉明却是心头一跳,傅修昀这一口一个舅舅叫得他心慌不已。
傅修昀此话看似在体谅苏誉明不易,可实则却是在说:他一片好心为誉国公府的名声考虑,结果却被苏凌汐说成是将她推入绝境,这不是故意让他难堪吗?
就算刘弘信再差劲,也总比那冰冷偏僻的尼姑庵要好。忠毅伯府是比不上誉国公府,但那又如何?苏凌汐如今已不再是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嫡小姐了,她有什么资格违抗圣旨?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对苏凌汐愚蠢的行为嗤之以鼻。
苏誉明虽想将苏凌汐嫁个世家贵族,但眼下这情形,今日若是不答应这门婚事,恐会连累了整个誉国公府。
如此衡量过后,他便道:“臣惶恐,陛下所言句句为小女着想,臣岂敢置喙?刘公子品行端正,与小女年岁相仿,臣以为这门婚事乃是天作之合,望陛下成全。”
听闻此话,苏凌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错愕道:“父亲,您怎么能......”
苏誉明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继续道:“小女年幼丧母,臣对她缺乏管教,让她酿成大错,幸得陛下宽宥,臣感激不尽,请陛下下旨赐婚,以结苏刘二家百年之好。”
看到这里,众人忽然有些同情苏凌汐。本以为苏誉明来了,便能保下苏凌汐,谁想到最后竟是他一手促成了这桩婚事,实在是令人唏嘘。
唯有傅修昀淡然自若,像是早就料到了苏誉明会答应,随后道:“既然如此,便拟旨吧。”
李总管刚要应下,苏凌汐却高声喊道:“我不同意!”
“闭嘴!”苏誉明厉喝一声,“陛下面前岂容你放肆?!”
苏凌汐冷冷看向他,语气讥讽:“父亲,您不过是觉得我丢人,便想将我随手打发了。您宁可让我嫁去忠毅伯府,也不愿让我去庵庙里念一辈子经,旁人或许会以为这是您心疼我吃苦,可只有我知道,您这是想利用我拉拢忠毅伯府!呵呵......”
她低低笑了起来,眼神阴郁怨毒,“哪怕是一颗废子,您也要利用得彻底......”
啪!
话音未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