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虞愤愤瞪了他一眼,倔强道:“我是绝不会嫁给大兖皇帝做妾的!这个亲不结也罢!”
暮流春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淡淡道:“就算你不愿意,可我们已经来了京城,郡主,你难道不想救你父亲吗?”
“我......”南虞咬着下唇,说不出一句话。
暮流春抬眼看向她,那双本该含情的桃花眼里却是一片枯寂,只平静地诉说着残忍的事实:“南疆如今的局势你也明白,若不能得到大兖的助力,到时你便是真的只有一个人了。”
南虞眸色微动,艰难开口:“除了和亲,真的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没有。”
一个肯定决绝的答案,彻底浇灭了南虞心中所有的希望。
她紧紧攥着衣摆,看见暮流春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中更是气闷,重重哼了一声,跺跺脚,转头跑了出去。
守在门外的婢女见她气冲冲地走了,不由得探进头来:“大人,郡主她......”
暮流春捧着热茶,目光落在不知名处,道:“她心中不快,让她发泄出来便好。”
“那要不要我们跟上去看看?”
“嗯,跟着她便可,别被发现了。”暮流春知道南虞心里不痛快,倒是不担心她会寻死,只怕她会闯祸,还是派人看着她较为稳妥。
婢女应了一声,便追着南虞出去了。
少了叽叽喳喳的南虞,院子瞬间安静下来,围炉上的茶逐渐冷了下来,暮流春望着庭院中那棵与寒风对抗的梅花,脑海里莫名浮现起那张让他惦念了整整七年的面容。
曾经也有一人,喜欢在这样的雪天,坐在围炉旁煮茶赏梅......
南疆鲜少下雪,常年花香绿荫相伴,南虞习惯了南疆的天,冲动跑出驿馆后,看着白茫茫的一片,心里的气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街上人来人往,三五成群说笑着,正往长街那头而去,见到这样一位穿着奇怪的姑娘站在路边上,不免多看了两眼。
南虞注意到他的探究的目光,立马瞪了回去:“看什么看!再看小心本郡主挖了你的眼睛!”
听到这话,众人也明白了,眼前这少女不是普通人,而是南疆来的小郡主。
知道南虞身份不简单,也没人再敢多看她一眼,连忙拉上自己的同伴走了。
“走走走,这几日朝会,京中来了许多异族人,咱们说话得小心些,免得招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其他几人认可地点点头,其中有一人忽然道:“听说明晚慕姑娘会在千珍阁表演,咱们上回在荟仙楼没能听到曲儿,这回可得提前去定个好位置!”
“是吗?没想到千珍阁这么厉害,竟能请到慕小小来表演?那我们赶紧过去吧!”
几人一边说着,一边火急火燎往千珍阁去了。
南虞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们急切的身影,喃喃自语道:“千珍阁?那是个什么地方......”
彼时,千珍阁前正围满了人,路盛站在凳子上,大声吆喝着预定的规则,嗓子都快喊劈叉了。
凌幼瑶坐在窗边,看着楼下攒动的人头,不忍笑道:“不过才将消息放出去半日,便引来了这么多人,看来日后还是得多与慕姑娘来往才是。”
银朱抿唇笑了笑:“要是这么说,您不妨将慕姑娘从荟仙楼挖过来算了。”
不过随口一说,可凌幼瑶却认真思考了起来,吩咐道:“你回头去查一查她是如何入的贱籍。”
银朱眼角抽了抽,“王妃,您该不会是真想帮慕姑娘恢复良籍吧?”
“嗯,有这个想法,只是不知道她是因何入了贱籍。”
银朱无奈叹息道:“奴婢早就打听过了,慕姑娘原是汀州守卫军统领的女儿,当初叛军南下,慕将军因判断失误,耽误了军情,这才让慕家遭此灾祸。”
“原来是这样,”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