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芳阁的前院是乐坊,后院是南风馆。京城的贵人圈里向来盛行男风之气,只是大家碍于彼此的情面,没有说出口罢了。
各人各有所爱,好龙阳虽不是什么坏事,但倘若被人拿到明面上来说,还是会损了颜面。
那些世家贵族最是注重“面子”二字,所以元玉珹会选择进这里,便是笃定了以傅明诀的性子,他不会进来。
然而,事实总是出人意料——
傅明诀不仅进来了,还是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藏在暗处的元玉珹见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可眼下,身处困境的人是他,对上傅明诀,他只能选择逃。
可此时,外面的玄羽卫正在挨家挨户地搜,用不了多久,很快便会搜到这里来。
前有狼,后有虎,正是举步维艰。
元玉珹恨恨看了傅明诀一眼,他今日如此狼狈,犹如老鼠一般,皆是拜傅明诀所赐。
此仇,他一定会报。
正在元玉珹出神之际,身后的门突然被打开,一名衣衫不整的男子摇摇晃晃从房间里出来,他眼神迷离,脸颊上晕着两团红云,见到元玉珹时,眼睛忽的一亮,扭着腰身便贴了过来。
“这位爷,我以前怎么没见过您?您是不是第一次来?”
元玉珹被他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吓了一跳,一把将人推开,厌恶道:“滚开!”
小倌生得清秀文弱,被他这么一推,一时不备,竟直接摔下了楼梯。
“啊!”
一声惊呼打破了楼里原本的祥和,乐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顿时看了过来。
元玉珹暗叫一声不好,几乎没有思考,闪身进了二楼的房间。
彼时,正在四处寻找元玉珹身影的傅明诀被这一声惊叫吸引了过来,看着倒在地上那人,转头对江流道:“让江洲带着人过来,守好各个出口,这回决不能让他跑了。”
“是!”江流领命,迅速跑到庭院中,将信号放了出去。
耀眼的烟花在黑夜中炸开,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而就在二楼房间里的凌幼瑶也注意到了这道信号。
她收回目光,随后看向站在房中略显狼狈的男人,故作镇定道:“你是何人?”
她细细打量着此人,发丝凌乱,袍子上沾了雪,神色慌张,一看便知他不是寻常客人。
元玉珹盯着靠在窗边的凌幼瑶,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艳,但很快又消失殆尽,他忘了这里是南风馆,会来这里的女子岂是清白家的姑娘?
他环视了一圈周围,发现这里只有凌幼瑶一人后,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
“只有死人才配知道我的身份,你如果不想死,最好闭嘴。”
凌幼瑶抓着桌角的手微微收紧,面上露出一副淡然之色,道:“我并不想知道你是谁,只是这里是我的房间,还请你出去。”
“呵呵......”元玉珹讥笑道,“我若是不呢?”
眼前这姑娘看着年纪不大,但衣着非凡,想来定是京中某位贵族小姐,若是有她在,说不定会多一分生机。
凌幼瑶闻言,眸色微敛,虽不知此人是谁,但凭他的外表便能猜到——他极有可能是傅明诀来此的原因。只是银朱还未回来,路盛又在外面,想要逃脱大抵是不可能的。
为今之计,只有拖延时间。
元玉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里浮上一抹戏谑,“你该不会是在想着如何逃跑吧?”
凌幼瑶警惕地注视着他,大方承认了:“是又如何?”
听到这个回答,元玉珹不禁笑了笑:“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我原本以为今晚会败得一塌糊涂,可如今看来好像并不是这么回事......能拉一个垫背的,好像也不错?”
凌幼瑶心中冷笑,看了看窗外正往这边赶来的玄羽卫,道:“你好像也逃不掉了。”
玄羽卫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