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泠被宫女领着到了偏殿。
沈序淮站在阴影里,薄弱的光从窗外透进来,落在他身前,只映出一个大概的轮廓。
凌泠看不清他的神色,却莫名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丝恐惧,她不敢再往前,试探着开口:“你来找我,是为了玉佩的事吗?”
“嗯。”沈序淮眸光幽幽,像一头潜伏在黑暗中野兽,时刻准备出击。
凌泠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一颗心全扑在玉佩上,“你查到玉佩的来历了吗?”
然而沈序淮并没有回答她,而是反问道:“听说你故意纵马想杀了瑶儿?”
他语气平静低缓,却让凌泠后背泛起一层凉意,她下意识否定:“不,不是的......我没有想害她。”
“你以为你所做的那些,我不知道吗?”沈序淮讥讽地勾了勾唇,“我说过,你若是敢对瑶儿下手,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从这世上消失。”
凌泠在夜色中瞪大了眼睛,面上惊恐万分:“不是我,这都是苏凌汐搞得鬼!”
想到苏凌汐,她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没错!这一切都是苏凌汐,她想嫁给傅明诀,所以才会对凌幼瑶恨之入骨,甚至想利用我杀了凌幼瑶!”
听到这些话,沈序淮平静的眼里没有一丝波动。
苏凌汐想嫁给傅明诀这件事,他早就知道,只是没想到苏凌汐竟有如此歹毒之心?
凌泠害怕沈序淮不相信她,又说:“你相信我!苏凌汐平日那副温婉大方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她......”
话说到一半,沈序淮突然打断了她:“我不想听你与她之间的恩怨,你如今既入了宫,便老实安分些,若再有下次,我保证你连自己是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凌泠脸色白了又白,不得不应下:“你答应过我,要帮我查清玉佩的来历的。”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你身上那枚玉佩来历不简单,应该是某个家族的信物。”
凌泠愣了愣,不由得捏紧了怀里的玉佩,“真的吗?”
当初母亲将玉佩交给她时,只叮嘱她一定要保管好,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暴露在人前。
除了这些话,母亲还说,将来她若真想飞上枝头变凤凰,能依靠的,也只有这枚玉佩。
正是因为后面这句话,才让凌泠流落遂州时,宁肯将贴身婢女卖进青楼,也不愿将玉佩典卖。
不管此话是真是假,她都要留着玉佩。
沈序淮目光淡淡扫过凌泠,道:“暂时只查出这些,具体是哪个家族还没有定论。”
他说的是实话,只不过却没有将全部事实都告诉凌泠,倒不是他有意隐瞒,只是有些事尚存疑点,他需彻底查清,才能决定凌泠去留。
凌泠光是听到家族二字,心中隐隐有些激动。
如果沈序淮说的是真的,那她岂不是很有可能是某个家族流落在外的女儿?
若是这样,她便能摆脱罪臣之女的污名了......
凌泠期盼着能靠这枚玉佩改变命运,也期盼着自己能如命格所言,变成真正的凤凰。
沈序淮将她这副表情收入眼中,眸光极淡,没有多留,悄然离开了此处。
待凌泠回过神来,才发现他已经离开了,想起自己手里握着的玉佩,眼里浮上一层笑意,也离开了偏殿。
殊不知,在她离开后,藏在暗处的那名宫女才冒出头来,看着凌泠走远后,才回了宴席上。
金美人听完她的禀报后,先是一惊,随即露出一抹得意笑容。
“你确定看清楚了?”
宫女垂着头答道:“虽然没看清脸,那奴婢能确定的是,那人是名男子。”
“果然是个水性杨花的,”金美人讥嘲地笑了笑,“竟然敢在宫里私会情郎,她还真是不怕死。”
“主子,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