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岫在山上遇袭,带着所剩的人逃回营地后,直奔傅修昀的营帐。
“陛下,不好了!”
傅修昀见他神色慌张,身上还染了血,当即站起身来,肃色道:“发生何事了?”
“末将带人在围场中搜查无果,却不想在下山时遭遇袭击,人数折亡过半,末将怀疑今日行刺之人,与昨夜留下脚印的人乃是同一批人!”
卫岫神情凝重,继续道:“他们在行刺之后,并未追击,末将怀疑,对方极有可能已经潜入了......”
话未说完,一支冷箭破空而来,以迅雷之势穿透大帐,咻的一声射入李总管头上的帽子。
李总管惊呼一声,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
对方并打算给他们喘息的时间,不过一瞬,接二连三的箭羽铺天盖地袭来,势要将他们困死在此处。
卫岫护在傅修昀身前,冲着外面大喊:“来人,保护陛下!”
帐外的侍卫挥舞着银剑不断后退,刚踏入帐内,正要开口,一支冷箭噗呲一声穿过他的胸口,眼睛瞪得死死的,嘴里还含糊不清的说着:
“有刺客......护、护驾......”
卫岫暗骂一声娘,只得护着傅修昀躲避着箭雨。
浮台山守卫约莫在八百左右,加上一些世家贵族的随行亲卫,将近千人,若是对付普通刺客,定是不在话下,可今日来的却是元吾卫。
元吾卫乃大郢最精锐的一支暗卫队,个个身怀绝技,可以一敌十。
禁卫军面对训练有素,手段凌厉的元吾卫,尽管在人数上占了优势,可时间久了,也逐渐落了下风。
营地突然遭受袭击,女眷们吓得惊慌失措,尖叫连连,哭声四起。
兵器相接的声音与女人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接二连三的人倒下,耳边回荡着刀剑没入血肉的声音。
原本祥和的傍晚,变成了人间炼狱。
蔡馥雅纵然胆大,但看到刀光剑影从眼前划过时,心止不住一颤,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预想中的刀并没有砍到她身上,只有季书禹薄怒的脸出现在眼前。
“你傻了吗?人家要杀你,难道不知道躲开?!”
蔡馥雅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看清他的脸后,眼眶莫名就红了。
见她这般,季书禹心中的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一手拎着剑,另一只手将她拉起来,穿过混战的人群,带着她往后面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
季书禹紧紧牵着她,道:“他们的目标是陛下,你先藏起来,待我解决完一切后,再来寻你。”
说着,他将蔡馥雅塞进了藏酒的木桶里。
正要拉上盖子,蔡馥雅却抓着他不肯松手,“你要去哪里?我不能留在这里,嫂嫂她还在外面......”
“你必须留下!”季书禹厉声打断了她,以往白净清隽的脸上染上一丝肃杀之气,“蔡夫人有你大哥护着,自会没事,但你必须留在这里。”
“季小五,你要去救陛下吗?”蔡馥雅眼中含了泪,既不舍又担心。
“嗯,好好待在这,等我回来。”
少年一改往日青涩,抽身离去,颀长的背影透出几分坚定,蔡馥雅透过缝隙望着他走远,心也随之飘远。
暮色的天空笼罩着纷乱厮杀的营地,耀眼的红色如血般倾下,四野的青山绿林仿佛也被染成红色。
凌幼瑶站在峭壁边缘,只要再往后退一步,便会跌入万丈悬崖。
明月手持长剑,横在她颈间,神情轻蔑讥讽。
“放了她,本王饶你不死。”傅明诀双目猩红,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戾气。
明月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道:“景王殿下,你似乎搞错了情况,现在是你在求我。”
傅明诀大掌收紧,死死盯着明月,漆黑的眸里闪动凌厉的杀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