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枚玉佩确实是掉进了湖里,不过却被凌幼瑶捞了起来,虽然交给了银朱,但却一直寻不到机会将玉佩还回去。
如今又发生了这样的事,银朱更不好往凌泠面前凑了。
“王妃,奴婢觉着堂姑娘入宫为妃也好,倘若她真进了王府,到时候您可没安生日子过了。”
银朱一边替凌幼瑶梳头,一边道:“只是您上次吩咐奴婢将那枚玉佩还给堂姑娘,奴婢还没做,要不待会儿,奴婢去堂姑娘那儿走一趟吧?”
凌幼瑶摇头,道:“凌泠没能如愿嫁进王府,还莫名成了令嫔,估计心里正憋着气,这时候你还是别去了,保不准她会难为你。”
银朱应了声,却是不解:“堂姑娘入宫为妃,又不是您的错,她难不成还能怪到您头上来?”
“也不是不可能。”凌幼瑶了然一笑。
以凌泠的性子,哪怕不是她的错,也会怪到她头上来,何况,这回的事确实与她有关。
银朱想起凌泠先前的所作所为,唏嘘不已:“亏您先前待堂姑娘那般好,她却只想着害您,这样的人进了宫也好,要是留在身边,指不定哪天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
凌幼瑶道:“不见得她进了宫就是个安分的。”
凌清晏说过,凌泠心高气傲,嫔位虽不低,但凌泠又怎会甘心只做一个小小的令嫔?
说起来,这令嫔之位还是傅明诀替凌泠求来的。
傅修昀赐婚时说,凌泠与凌幼瑶是堂姊妹,位分不能太低,于是傅明诀便拿同样的话来怼傅修昀,后者听闻,险些气得当场抄起砚台朝傅明诀甩去,好在诸位大人都在,傅明诀这才逃脱一劫。
凌幼瑶听到此事时,脑海里大概浮现出傅修昀被气得不轻的模样。
也不知将凌泠送进宫,到底是好是坏,这次吃亏的虽然是傅修昀,但想到皇后,凌幼瑶总觉得有些愧疚。
只希望凌泠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才好。
银朱给凌幼瑶梳好头,又给她簪了两朵珠花,才道:“您也不必担心,后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
“皇后娘娘虽然仁慈,但太后娘娘可不是吃素的,堂姑娘若还不知收敛,只怕是要吃大亏的。”
听她这么说,凌幼瑶这才想起来,宫里还有个太后。
太后本就看她不顺眼,若是知道凌泠与她关系匪浅,想是不会轻易放过凌泠。
“恶人自有恶人磨,她走到今日也算是自食恶果了。”
外人虽不知凌泠被封妃的内幕,但傅修昀向来精明,定是知道此事与傅明诀脱不了干系。
傅明诀睚眦必报,而傅修昀也不例外。
想到这里,凌幼瑶面色忽而变得有些沉重,上次荣贵人一事,傅修昀没能得手,这回又在傅明诀手里吃了个哑巴亏,换做是她,定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如她所想,傅修昀确实不会就此罢休。
此时,大帐内——
“还真是朕的好兄弟,如今居然算计到朕头上了?!”
说罢,傅修昀抬手一挥,将桌上的笔墨纸砚一扫而下,霹雳啪啦碎了一地。
李总管颤颤巍巍跪在地上,飞溅出的砚台碎片不小心崩到他脸上,划出一道口子,当即见了红,他一声不敢吭,只默默说着“陛下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