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幼瑶听到这个消息时,有些意外。
在她的印象中,皇后生下太子后,伤了根本,很难再有孕,而皇后出事那年正值大雪,如今已是秋天,现在有孕究竟是好是坏?
正在她沉思之际,傅明诀领着太医回来了。
来的是一位年轻人,垂着头跟在傅明诀身后,见到凌幼瑶,拱手行礼:“臣参见王妃。”
“给她看看。”傅明诀丢下这句话,便坐到了一旁。
“是。”
今日皇后晕倒,此时所有太医都在延福宫里,只有刚进太医院的孙复知留了下来。
孙复知取出一方手帕,铺在凌幼瑶手腕上,而后才顶着傅明诀冰冷的目光,将手指搭了上去。
顷刻后,他收回手,淡淡道:“王妃体内本就有寒气,今日又在地上跪了许久,凉气入体,才一时昏厥,稍后臣给您开一副驱寒暖宫的方子,您吃上几副便会好。”
凌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银朱也说她曾经受过寒,可她却没有一点印象。
孙复知也不多说,写好方子,交给银朱后便退出了殿外。
殿前回廊上,只燃着一盏微弱的宫灯,孙复知半个身子溺在阴影中,神色晦暗不明,而傅明诀站在他对面。
沉默过后,孙复知道:“王妃体内的寒气非一日的果,必是曾在大雪里待过许久。”
闻言,傅明诀眼里划过一丝危险的光芒,道:“有些事,知道太多,反而会死的越快。”
孙复知眸光平淡如水,像是没有看到他眼里的杀意,继续道:“根据方才的情况来看,臣推测王妃至少是在雪地里待了一天以上,而且......她似乎还忘记了什么。”
“闭嘴!”
傅明诀猛然掐上他的脖子,冷声威胁:“你若还想报仇,最好把这些话烂在肚子里,不然......本王随时可以杀了你!”
孙复知面色由红转紫,呼吸急促,平淡无波的眼里终于浮上一分别样的情绪。
就在他快要喘不过气来时,傅明诀突然松开他,又恢复了一贯清冷淡漠的模样。
“没有下一次。”说罢,他拂袖进了殿内。
重获生机的孙复知扶着柱子猛烈地咳嗽着,身后的影子也随之颤抖。
呼吸逐渐平稳后,他直起身,理了理衣袍,深深望了一眼明亮的宫殿,才转身离开了重华宫。
夜晚的宁静不过是表象,而藏在内里的却是恶鬼游荡的深渊。
此时,延福宫内。
太后沉着脸,冷冷盯着殿中的苏凌汐,突然冷喝一声:“跪下!”
苏凌汐身子一颤,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哀声道:“姑母息怒,汐儿知道错了......”
“知错?你何错之有?”太后气得脸色发青,恨声道,“错的是哀家!哀家当年就不该将你接进宫,不该让你被傅明诀迷了心!”
“哀家念在你生母早逝,对你格外怜惜,却不想,你竟然算计到哀家头上来了?!”
太后胸口因怒气不停起伏着,万万没想到,她亲手养大的孩子到头来竟会借她之手算计别人。
这样的苏凌汐与傅明诀又有何异?
“不是的,姑母!汐儿向来最尊敬您,从来没有想过要算计您——”
苏凌汐跪着爬向太后,素来端庄温婉的面容拧着一起,显出几分狰狞可怖来。
太后仿佛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般,冷笑道:“你当真以为哀家看不出那幅画是你所作吗?你为了除掉凌幼瑶,诬陷她与裴策有染,你做此事之前,可想过事情败露的后果?”
苏凌汐咬着唇摇头,除了凌幼瑶被处死一种后果,她并没有想过其他。
见她这般,太后拍案而起,怒斥道:“一旦事情败露,你以为哀家能护得住你吗?!不说傅明诀,你可有想过靖安王?”
“靖安王手握十万大军,你因后宅争风吃醋诬陷裴策,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