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诀不说,凌幼瑶只能回一趟凌家了。
刚一出门,她就发现了今天街上有些不对劲,便问:“今天怎么人这么多?”
走在前头的夏澄回头答道:“今天是处决冯家的日子,这会儿快到午时了,大家伙都赶着去看热闹呢。”
“今日处决?”凌幼瑶稍感惊诧。
夏澄道:“是的,王爷负责监斩,就在前边不远的西市。”
凌幼瑶顺着人群涌动的方向看了一眼,冯家百口人,全部处斩,乌泱泱跪了一片穿着囚服的人,却不见明月。
傅明诀说过,明月被判凌迟,两日前开始行刑,至今未死。
她若未死,见到冯家满门走向刑场,会是何种表情?
凌幼瑶脑海中浮现出明月那张冷静清秀的面庞,想象不出来,她万念俱灰,甘愿赴死的模样。
马车穿过闹市,驶入宽敞大道,片刻后,在凌府前停下。
早早得了信的凌清晏在门口候着,见到王府的马车来了,便迎了上去:“你再不来,为兄等得花都谢了。”
凌幼瑶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大哥还真是关心我,特意到门口来等我。”
“你可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不关心你关心谁?”凌清晏笑笑。
其实是傅明诀早早让人送了信过来,说凌幼瑶今天会回来,让他做好准备,王爷都开口了,他岂能不做?
凌幼瑶也不跟他扯皮,第一件事便问:“娘最近还好吗?”
“还是老样子,不过听红柳说,娘这几日进食多了些。”凌清晏道,“待会儿咱们一起去看看她吧。”
“好。”
说话间,二人已经进了内院。
凌聿为这几天忙着处理冯家后续一事,整日里不见踪影,倒是凌清晏自从明月入狱后,便闲了下来。
“说吧,想问什么?”凌清晏自顾自坐下,懒洋洋靠在椅子上,没正经模样。
凌幼瑶早就习惯了他这样,开门见山道:“大哥,王爷跟我说,淮州堂叔一家要被流放矩州?”
“嗯,是有这么个事。”凌清晏不仅知道,还收到了淮州的来信。
见他面色如常,凌幼瑶张了张唇,问道:“大哥,你说爹会不会给堂叔求情?”
两家虽然早早分了家,可打断骨头连着筋,终究还是一家人。
凌安年因明月一事被牵连,说仔细了,是他失察,但罪不至流放。到底还是傅修昀心里憋着口气,想拿凌家开刀罢了。
谁让凌家如今与傅明诀挂上钩了?
凌清晏呷了一口茶,肯定道:“不会。”
父亲向来公正清廉,从不徇私,更别提这次流放是陛下的意思。
凌幼瑶料想到他的回答会是这样,道:“大哥,你还记不记得堂叔家的女儿?我听王爷说,她前几日刚与永昌伯府的二公子定亲。”
提到这件事,凌清晏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嗯,可惜了这么一门好亲事......”
凌幼瑶盯着他,总感觉他在隐瞒着什么。
凌清晏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垂头喝了口茶,以掩饰尴尬:“咳咳......今天这茶好像有些不对味。”
“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凌幼瑶一脸狐疑。
“......”还真有!
凌清晏叹了口气:“我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徒增烦恼,既然你这么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
“说吧。”
“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凌清晏道,“堂叔只有一个女儿,叫凌泠,从前回淮州的时候见过她几面,那小姑娘跟她娘一个样儿,心比天高,样样都想要最好的。”
“我还记得那时候回老家,上元节,爹给清微买了一对兔子灯,漂亮极了,可刚提回去没多久,就被凌泠抢过去了......”
说起凌泠,凌清晏是气不打一处来。
凌清微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