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幼瑶脸色有些难看,她是不差,只是距离写好字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傅明诀将笔递给她:“你来写。”
不是询问,而是命令。
凌幼瑶试图挣扎:“王爷,您这么忙......我就不写了吧?”
“你不必有压力,怀安居士是书法大家,你与他自然是比不得的。”傅明诀宽慰道。
凌幼瑶心里苦:她哪有那个脸跟人家比?
傅明诀起身,将位置让给她,一副她今天非写不可的架势。
凌幼瑶颤颤巍巍接过笔,拼尽全身的力气,写下了“佳偶”两个字。
“王爷,写好了......”
一眼看过去,歪歪扭扭,形如狗爬,两个土分了家,一勾飞上天,由于力道不足,看上去像是要飞走一般。
佳偶不像佳偶,倒像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
傅明诀眉头紧蹙,一脸嫌弃:“真丑。”
凌幼瑶撇撇嘴:“我知道我写的丑......”
她才从凌家拿了姐姐的字帖来模仿,这还没练出个名堂,就被傅明诀看穿了她字丑的事实。
傅明诀不知该作何感想,撤掉那张丑字,又重新铺了张宣纸。
“本王教你。”
他嗓音清冷,宽大且温热的掌心包裹住凌幼瑶的手,执笔落下。
凌幼瑶整个人被圈在傅明诀怀里,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傅明诀平稳的呼吸。
她脸上悄悄爬上一抹绯红,看着傅明诀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在雪白的纸上写下“佳偶”二字。
不得不说,这比她写的好看多了。
佳偶天成,百年琴瑟。
“会了吗?”傅明诀问。
凌幼瑶愣了愣,然后摇头:“我又不是天才,哪能一次就学会?”
“你倒是实诚。”傅明诀耐着性子又教了她一遍。
凌幼瑶也从最初的挣扎,到后来渐渐投入。
直到天将晚,管家派人来请他们去用膳,傅明诀才松开了凌幼瑶:“先去吃饭,字丑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变的。”
凌幼瑶揉揉酸疼的手腕,勉强笑道:“确实......”
写得一手好字着实令人羡慕,但练字也很痛苦。
傅明诀不动声色地扫了她一眼,默默将她第一次写的那张“佳偶”收了起来,随后两人才一起去了花厅。
傅明诀口味清淡,凌幼瑶喜辣,不过她也不挑食,将就着吃了。
吃完饭后,凌幼瑶正寻思着该找个什么借口回去,这时,江流来了。
江流神色凝重,看样子是出了什么事。
凌幼瑶识趣地离开了,她不想掺和这些事,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朝堂上的弯弯绕绕她不懂,光是应对傅明诀,已十分吃力,一面要担心自己的小命,一面又要讨好傅明诀。
生活好难!
回到兰晖院后,凌幼瑶终于可以安安心心躺下睡了。
半夜睡到迷迷糊糊时,她听到了女人的哭声,那声音凄凄惨惨,断断续续,时而尖锐时而哀婉。
凌幼瑶紧紧闭着眼,感觉一阵闷热,但那哭声似真似假,她胆小,不敢掀开被子,昏昏沉沉的又睡过去了。
醒来后,她身上黏糊糊的,鬓角的发也被汗水濡湿了。
银朱撩开幔帐,见她满头是汗,便问:“昨儿下了雨,夜里凉快,王妃怎么睡的满头是汗?”
凌幼瑶扯了扯衣领,又想起夜里听到的哭声:“银朱,你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银朱想了想,摇摇头:“没有......王妃听到什么了?”
凌幼瑶觉着古怪,又或许是她睡迷糊了,连做梦和现实都分不清了。
“许是我听错了吧......”
见状,银朱也不再多问,给她换了身干爽的衣服。
吃过早饭后,凌幼瑶和往常一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