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过中天时,一场火光冲天而起,肆意燃烧的茶楼中,夹杂着刀剑刺入血肉的声音......
约莫过了一刻钟后,半夜起来上茅房的布庄老板,迷迷糊糊看见大片火光,还以为是谁大半夜的放炮仗。
直到隔壁的火星子蹦到他手上,他才惊觉:着火了!
这街坊四周都是商铺,茶楼莫名起火,原本在睡梦中的大伙纷纷惊醒,有的连鞋都没穿,光着脚就冲出去救火了。
傅明诀站在角落里,冷冷扫过刚从火场里逃出来的玄羽卫:“谁让你们放火的?”
“主子,不是属下们放的火......”头发被烫焦了的一人说道。
另一被烧了衣服的人接话道:“是守库房的人想毁了这批军械,所以才放火的。”
其他玄羽卫随之点头。
傅明诀看了一眼接二连三赶去救火的百姓,问道:“通知五城兵马指挥司了吗?”
“已经通知了,应该马上就到了。”其中一人答道。
这时,江流押着被五花大绑的掌柜过来了:“王爷,这人犟得很,还想服毒自尽,属下把他的下巴卸了。”
掌柜的万万没想到,傅明诀居然会大半夜的杀过来,看来白天他之所以会来茶楼,是早就察觉到不对了。
傅明诀挑眉看向他:“见到本王很意外?”
对方被卸了下巴,当然是不可能说话的。
傅明诀笑了笑:“等你见了那人会更意外......”
随即吩咐道:“把人送去大理寺,让顾柏言好好审审。”
江流一愣:“王爷,您不自己审吗?”
忙活了这么久,却要把功劳拱手让给别人?
江流不理解。
偷换军械可是重罪,若不是王爷敏锐,发现了其中蹊跷,那批军械真送到凉州,只怕会引起大乱。
傅明诀一本正经道:“本王累了,不想审。”
江流:“......”
其实他可以代劳。
傅明诀似乎猜到他心中所想,便道:“要不你帮本王把奏疏也一起写了?”
“属下不敢。”
江流暗暗流汗,王爷的字迹又有几人能模仿得来?
......
一场大火将茶楼烧得只剩下个空架子,具体是怎么起火的没人知道,只看见官府带人把茶楼围了起来,还抬出来几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昨夜第一个发现起火的布庄老板翻来覆去想了一夜,突然想起昨天夜里好像有一群黑影从混乱中穿走。
他一拍大腿,将此事告诉了自己媳妇,然后他媳妇出去买菜的时候,又跟隔壁婶子说起这回事。
一传十,十传百。
最后,越传越玄乎,说起茶楼老板与人结仇,仇家找上门,半夜放火烧了茶楼。
正巧路过绿宝听到这话时,心中大骇:这茶楼不是昨日王妃才来过吗?
绿宝急匆匆回到王府,刚进兰晖院就开始喊:“王妃,不好了!”
银朱被她这一声惊得险些将绣花针扎进手指,“这又是怎么了?咋咋呼呼的。”
凌幼瑶从书案里抬起头:“傅明诀来了?”
“王爷......王爷他......”绿宝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没来......”
凌幼瑶松了口气:“没来你急什么?”
“不是啊,王妃!”绿宝顺了顺气,“您还记得昨日您和沈小姐去的那家茶楼吗?”
凌幼瑶想了想,答:“嗯,怎么了?”
绿宝压低了声音,紧张道:“那家茶楼被烧了!”
“什么?”凌幼瑶手上动作一顿,毛笔在宣纸上晕开一团墨渍。
银朱放下绣绷,问道:“怎么烧的?”
绿宝将在外面听到的那些传言,一字不落地讲给凌幼瑶听。
听完后,凌幼瑶眉头皱得越来越深,她下午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