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在乎的是钱吗?是这石斛的质量,这药质量这么差,我怎么治病救人?你若是能找到炮制好的,别说十文,二十文我也要!”老头喊完,摔着袖子走了。
宋团圆向前看了一眼,这石斛炮制很简单,将石斛浸入清水中,泡制两小时,用湿蒲包包好早晚冲洗,现在的天气,三天就能做成。
这中药炮制是学医的必修课,那会儿宋团圆身子还好些,正好学习了下来。
“掌柜的,我能炮制出好石斛来,您要吗?”宋团圆上前说道。
掌柜的打量了一眼宋团圆:“你是哪里的?以前没见过你!”
一般这种成规模的药铺,很少收这种散药,因为不能保证药品质量。
“您到时候看了货品再说吧!”宋团圆说道。
掌柜的想想那难缠的郝老爷子,只得说道:“只要你能做出让郝老爷子满意的石斛来,我十文钱收你的!”
宋团圆趁机打听:“这郝老爷子医术很高?”
掌柜的点头:“这人听说以前是前朝御医,谁知道是真是假,但是这医术是不错,才来咱们青山镇三年,就成为这镇子上的名医,不过这脾气也不小!”
宋团圆说道:“掌柜的放心,我一定能做出让郝老爷子满意的石斛来!”
掌柜的冷笑:“别光动嘴,拿点真本事来再说!”
宋团圆应着,心里想着总算找到点营生,脸上带着笑出来。
“娘,您啥时候会炮制药材?”宋福贵忍不住问道。
宋团圆摆摆手:“之前跟你姥爷学的手艺,跟着你爹也没用上,如今我一个人要养活你们几个,自然能用上就用上!”
宋福贵脸上全是愧疚:“娘,都怪我没本事,生不出儿子来也赚不来钱!”
宋团圆看着老大沮丧的样子,这老大就是因为太自卑,所以前世才将气撒到了王玉兰的身上,打得王玉兰大出血,出了人命。
“行了,慢慢来吧,谁也不是一出生什么就会的!”宋团圆摆摆手,看来这以后,对这自卑的大儿子,她要多鼓励才行。
这赚钱的营生找到了,剩下的就是买东西。
这几日晚上,宋团圆盖着那满是硬块的棉被睡不好觉,天天做噩梦梦见那个被她连累死的纪长安。
就这样,宋团圆的被子还是全家唯一的棉絮被。
王玉兰在坐月子,盖的都是柳絮做的被子,一开始瞧着蓬松,其实不暖和,时间长了里面就成了粉尘。
宋团圆买了六床新被子,算上宋笑笑,算是一人一床。
一床被子就要五十文,这一下子就出去三百文。
宋福贵背着那六床被子许久没反应过来,三百文啊,他们大半年的花销,就全都买被子了?
“娘,天气暖和了,最冷的时候都熬过去了,为啥还要买这么多被子呢?”宋福贵忍不住低声嘟囔了一句。
“还早着呢,不知道倒春寒么,要热,还要两月!”宋团圆说着,又去买了一袋子白面一袋子玉米面还有一罐子油。
当宋团圆又买了五斤肉的时候,宋福贵的唇角都开始颤抖了。
这要多少钱!
宋团圆眼睛都不眨地付了银子。
东西太多,宋团圆让宋福贵先坐在街边瞧着,她走过一条街,正要再去买点青菜,突然听到对面豆腐坊门口有人在打架。
那豆腐坊是宋家小儿子宋福传当学徒的地方。
说起这个小儿子,宋团圆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前世这小儿子有些叛逆,不讨原主的喜欢。
人都说世间有三苦,打铁撑船卖豆腐,这磨豆腐,三更睡五更起,工序繁杂,磨豆子累死,得仅能糊口的小钱。
一般来说,去铺子做学徒,没有工钱不说,还要给师父交钱的,像药铺医馆的更是天价,原主就是不舍得,只有豆腐坊不要交钱,每个月还有二十个铜板的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