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高大俊美的太子殿下珍重地抱拥着怀中的黑发美人。
过路行礼的婢女侍卫,只能看到那位暴戾太子快步离去的身影。
和那即便在广袖下被遮的严严实实,但只隐隐露出的雪白肌肤,便足以恍花他们的视线的清瘦人影。
是谁呢,众人心中只觉涟漪一逝,竟有些焦灼地想要一见那位美人的真容。
…
“去,备碗醒酒汤来。”
将鸦睫微垂,醺然半睡的黑发青年小心放置在床上后。
牧境回头,淡声吩咐道他身后跟着的内侍。
“是,殿下,”内侍也很有眼色地跟着压着声音,没发出一点动静地退了出去备汤。
此时,屋内便只剩下牧境与顾知年。
眉目阴戾,身姿挺拔的太子殿下,站在离床边不过几寸的距离,垂眸注视着床上的黑发小侯爷。
他富有侵略性的眸光宛若狩猎猎物的猎人般,满眼强势专注,视线一刻也不曾转移。
随着时间缓缓过去,牧境的呼吸不由愈发急促。
越是靠近青年,他便越觉眼前之人生的没有一处瑕疵,也没有一处不让他欢喜。
不,还是有的。
又是片刻,男子高大的身影拢在青年瘦弱的身躯上。
还是太清瘦了些,牧境蹙眉想到。
日后,定要让太医好好给青年打理打理身体。
想起之前怀中青年过分单薄的身体,太子心里理所当然地安排到。
他对着青年的态度实在过分亲近熟稔,好似在今天之前,他和顾知年并不是没有任何交集的陌路人,而是早已有着什么亲密关系般。
亲密,太子薄唇微动,品味着这个词语,内心蓦然想到一种可能。
越想,太子眸色愈发幽深。
他喉口发紧,光是想到日后能和青年朝夕相对,日久相处,一种久违的期待便藤蔓似重新缠绕在他的心底,将他硬生生又拽回人间。
牧境看着眉目艷丽的黑发青年,一时间内心竟连青年穿喜服时的模样也勾勒了出来。
他穿时,一定很美……
“殿下……”
牧境思绪飘飞,忽见屋外门扉轻动,他不善瞥目,方才那名内侍已经正小心谨慎地端着手中汤药,往过走来。
“出去。”
太子不悦地命令,看过来的深色眸中是还没褪去的深沉占有欲。
“殿下,可是这醒酒汤……”
内侍端着汤药,有些进退不是地站着。
他为太子眼中浓郁的偏执迷恋所一惊,随即心中顿生一种撞破隐秘之事的不安。
“给孤。”
比起内侍的惶惑,牧境神色不辨喜怒。
他言简意赅说完后,便径直伸手接过内侍手中汤药,随即只无声催促着内侍离开。
“……”内侍见状不敢再往屋内望一眼,他头低的极低,麻溜地就出了去。
等到屋门被重新关上,一时被匆匆赶出的内侍,立在一旁的墙边,才终于有功夫整了一下混乱的思路。
他将方才一进门时,太子低头那极尽温柔的神色,与先前太子的一系列反常行为相连,才终于得出一个虽不可置信,但十有八九的真相。
那便是,太子瞧上了屋内那个长相惊艳的黑发公子。
只是不知这样情谊能有多长久,意识到太子的心思后,内侍在心中很是叹了口气。
别看太子现在这般事事亲躬,不假人手地对人家小公子,可皇家无情,再说就依现在情势来看,太子登基十有八九。
若登基后莺莺燕燕,佳丽三千,太子在宠幸后宫时,又有谁能想起今天的黑发小公子呢。
真是狗太子,没想到他不仅性子残暴,居然还玩弄别人身心。
内侍心中越想越气,若不顾忌着周围可能藏着什么暗卫,他定忍不住出声,好好谴责一下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