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样说完,薛渊便不会再“多管闲事。”
但没想到,他说完这句后,一向沉稳的薛渊闻言竟额角青筋暴起,一副气急了的样子。
[喜欢什么,喜欢别人言语挑逗你?]
[还是喜欢别人动手轻薄你?]
慌不择言的质问差点脱口而出,但话到嘴边,薛渊还是止住了。
他知道顾知年并没有这个意思,但很多时候,都不会像顾知年想的那样单纯简单。
薛渊不知道为什么顾知年要去那种地方,但若不是有侯府这一层身份保护,以顾知年这样样貌的人,去了染烟阁就是羊入虎口,自投罗网。
而且即便有侯府这一重压力在,像玉浓,像府里侍卫暗中处理过的那些人,也都还是无孔不入般企图围在黑发青年身边。
看着神色依旧懵懂的顾知年,薛渊真想挑起他瘦削的下颌,狠狠碾上那殷红的唇瓣,好教会青年这世界真正的险恶。
薛渊想着,气息变的越发不稳。
“大哥?”
顾知年见稳重自持如薛渊,被他气成这样,还以为对方是因为担心他会胡作非为,丢了侯府的面子。
于是,黑发青年带着些安抚的意味,真诚道:“大哥不必担心,我不会给侯府惹麻烦的。”
“我是在担心这个吗,”薛渊一听,按下内心晦涩的心思,咬着牙说道,“年弟,为兄是在担心你!”
顾知年闻言一怔,没想到薛渊会给出这个答案。
但看到薛渊明显的情绪外泄,显然确实如他所说,是在关心自己。
“大哥,”顾知年鸦睫微颤,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若薛渊只是例行客套,或是假意关怀,那顾知年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但面对亲人真心实意的挂念,黑发青年却不能做到无动于衷。
“年弟,我答应过义父,要照看好你。”
薛渊自察觉自己心思后,很长一段时间都陷在自我厌弃中。
他觉得自己实在卑劣,既对不起忠毅侯对他的栽培,也对不起年弟,是对他的侮辱。
最后,内心深受煎熬的薛渊最终决定深藏起自己的心意,只一心以兄长模样,接过侯府的压力与责任,和忠毅侯一道,保护好顾知年。
唯有顾知年平安顺遂,健康无忧,薛渊那颗无时无刻不在渴慕接近黑发青年的心,才能稍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