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沈容几人再去拜访的时候,花家已然人去楼空,仿佛一夕之间凭空消失了一般,什么都没留下。
转回客栈,沈慎言看着沈容的脸,问道:“公子,要不要我派人去查查这花府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容坐在桌旁,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叩着桌面,看看两颊吃的鼓囊囊的羞羞,又看看桌上的药杵匣子,半晌后,淡淡道:“不必了。”既是有心避着他们,又怎么会再轻易让人找到。
气氛一时陷入沉寂之中。
直到云晔迷惑的“咦?”了一声,沈容抬头:“何事?”
云晔揉揉眼:“兴许是我看错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在自己身上摸索着,很快,摸到了什么似的,恍然道:“原来是它。”
见沈容与沈慎言皆在看他,他从脖子里拉出一块玉佩,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不知怎的,这东西似乎在散发暖意。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错觉。师父,你摸。”
他将玉佩解下来,放到沈容手上。
沈容点头,将玉佩还给他:“这玉佩是件灵器,里面有大能的灵力。先前为你抵挡妖兽攻击时散去了大半,还剩少许灵力。想必是这个原因。此物与你大有裨益,你好好收着。”
云晔“哦”了一声,正要将玉佩收起来,又惊讶的喊了起来:“师父,你看。”
不用他说,沈容已经看到了。方才他们说话的空隙,没注意到羞羞把匣子里的药杵抓了出来玩耍,玩着玩着药杵滚到了桌子边上,被手疾眼快的云晔按住了。
他手里的玉佩与药杵碰撞,发出清脆的一声响,紧接着,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
玉佩与药杵周身同时迸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随即慢慢变弱,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后,那阵光芒才渐渐消失,玉佩与药杵恢复成常态。
云晔喃喃道:“师父……”
沈慎言也讶然道:“这是……”
沈容碰了碰玉佩与药杵,两样东西仿佛刚被火烧过一样,热的烫手。等到不那么热了,沈容拿起两样东西,放在眼前反复查看,终于发现了一点端倪。
他冲两人招招手:“你们来看。”
云晔与沈慎言同时凑上前。
沈容用手指捻了捻药杵,几乎是毫不费力的,被他所捻到的那块地方,药杵表面的木质纹理脱落开来,露出里面的玉石质地。他指尖灌注灵力,整个药杵表层的木质纹理瞬间全部脱落,一只玉雕药杵出现在几人面前。
他将药杵与玉佩放在一起,玉佩是鱼形,药杵上面则雕刻着一只鱼形凹槽。
云晔“咦”了一声,道:“这两个原来是一套吗?”
沈容摇头:“并非如此,你看。”他将玉佩放到药杵上的凹槽里,玉佩形状明显比药杵大了一圈,并不适合。
沈慎言道:“这鱼的形状倒是一样。怎的大小不一样?这个玉杵也是那位大能留下来的灵器吗?既是灵器,为什么又用木材包着藏着?”
沈容的目光仍在玉佩和药杵上,却是在想那位花老前辈所留的字条里说“故人所托之物,经年不得其主,今原物奉还”,是什么意思?
他原本以为这东西是他阿娘的。然而现在看来,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如若是他阿娘留下来的,那么这药杵为什么会跟云晔身上的玉佩产生共鸣?他阿娘又跟那位大能有什么关系?又为什么不交给卫家保管,而是交给一个行事诡异的亲友?若不是他阿娘的东西,又为什么花老会说“原物奉还”?
一时间,他脑子里纷杂的念头全部往外涌,扰的他心绪一团乱。
“师父?师父?”
云晔熟悉的声音将沈容从沉思里唤醒。
沈容揉揉发胀的额角:“怎么了?”
云晔略显担忧道:“师父你没事吧?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无事,”沈容将不再发烫的玉佩递给他,“先收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