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疤就留疤,你又不是小姑娘,还想这些?”萧乐不甚在意。
沈廷觉着萧乐要是不在意,他也就不在意了,不过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他万一真在脸上手上抓下疤,估计她还会嫌弃的。
他往萧乐身边蹭了蹭,把下巴轻轻架在她肩膀上,说:“痒。”
萧乐发髻上有一支红宝石的步摇,在烛光下亮晶晶的微微晃动,沈廷就去抓她步摇上的穗穗,握在手里把玩转移注意力。
他虽然现在瘦,但脑袋分量不轻,好在他只是虚虚地搭在萧乐肩膀上,不然早就被推开了。
“这件事真是虞乔做的吗?”他问。
“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像。”沈廷摇了摇头,“虞乔太笨了,这个方法太聪明,要不是我薄荷过敏,恐怕就要一直用这个药膏直到毁容,他怎么可能想得出这么聪明的办法?”
“你也没有笨蛋到无可救药。”
沈廷一时间没有想明白,萧乐到底是夸他还是骂他,他悄悄把萧乐的步摇拔下来,然后又插回去,再拔下来再插回去,然后乐此不疲。
“那你都觉得事情不是虞乔做的了,怎么还惩罚他?”
“刚夸完你。”萧乐用一种怜悯的、看小废物的眼神看着他,“背后凶手心思缜密,想要把他揪出来,自然要先放松他的注意力,虞乔已经被幽禁,想必凶手也觉得事情已经盖棺定论了,会有所动作。不过你觉得会是谁?”
沈廷完全傻住,像这种狼人杀的游戏,他根本没办法找出真凶,因为他看谁都觉得像好人。
他抿了抿嘴:“我就觉得虞乔没这个脑子,黎嘉景看起来贤良淑德也不像他,徐青鸟冷冰冰的可能不屑于做这件事,荣招妹似乎也没这个胆子,贺兰君卓看起来每天活蹦乱跳的好像心挺大的……”
他脑子里筛选了半天,泄气道:“我选不出来……你说会不会是太后做的?”
“太后如果要害你,他不会做这种小动作。后宫里,人人都是假的,前一秒还笑意盈盈,下一秒就可能背地里捅刀子,你觉得的那些贤良淑德、胆小怯懦、孤高冷傲之人,说不定哪天就是捅你刀子最狠的。”萧乐语气毫无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个简单不过的事实。
沈廷抱住她细细的腰身,念叨着这简直太可怕了,然后眼巴巴看着萧乐:“你要保护我,我不想死。”
“娱乐圈虽然也勾心斗角的,但不会像这里,动不动就有人想要你的命。”萧乐拍拍他的狗头,试图挣开他的怀抱,这么大只个人贴在身上真的有压力,“你万事都多小心,我叫一个太医留在你这里长期当值了,吃的喝的让她先看你再碰。至于那个害你的人,现如今恐怕正忙着清理证据呢。”
荣招妹回到宫中,腿都在发抖,他连忙灌了茶平复狂跳的心脏:“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宫中怎么会有人用这么恶毒的手段?”
他的宫人旺枝安慰:“侍君不要怕,这件事又不是咱们做的。”
荣招妹冷冷汗津津,脸色煞白,抓住旺枝的手,小声和他商量:“那些东西,咱们要不还是停了吧,万一……万一……”
旺枝沉静地安抚他,宽慰道:“那本就是对身体极好的,是您对陛下的一番心意,就算查也查不出什么。沈侍巾若是因此吃出了毛病,那也是因为他狐媚子似的不检点,整日黏着皇上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