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书回来,瞧见苏问筠倒在地上,心中一惊,连忙过去扶她,却被苏问筠尴尬地挥开。
“少夫人,你这又是怎么了,不是出门了么?怎么闹得这般狼狈?”
“唉,别提了。”
苏问筠自个儿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衣摆,没有丝毫尴尬,顺手将食盒和和离书拎起来,才看向侍书,“你去哪儿了?”
今儿,早晚都不见他,怎么感觉他比主子还忙。
侍书却一顿,随即一笑说道:“公子吩咐奴去办些事。”
却不说到底办什么事。
苏问筠有些好奇,可还算知道一些规矩,便没有多问。
只是忽一皱眉,想起今早之事,踟蹰半晌,终是问了出来:“今晨,嘉年背上,可是从前的我做的?”
否则,他一个白家大公子,何至于伤重至此。
侍书点头,还想说些什么。
可却忽然,听到内里,某人沉声叫了一句,“侍书!”
侍书便立即噤声,不敢再说了。
他瞧了眼苏问筠,欲言又止,眼中显然有些担忧。
苏问筠明白他想说什么,扬眉潇洒一笑,“你放心,我不会恼他的,我说了要待他好,就自然会待他好,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侍书这才放心下来,转身进了门。
此时,天色将暗,新竹放完东西便立刻过来找苏问筠,瞧见她这般狼狈的样子,脸上露出了些吃惊和着急。
苏问筠却压了压手,示意她别这么惊慌。
“收拾一下,回去吧。”
她转身就走,多待无益。
白嘉年此时在气头上,定然是不想看到她的,也怪她刚才口无遮拦,在他面前胡言乱语,怪不得人恼。
冬日里,天黑得快。
转眼,便已经彻底黑透。
院子里挂着八角灯笼,糊了层黄纸,昏暗的烛光,照在寂静的院子里。
苏问筠用完晚膳,便挥退了新竹,自己整理起了今日买到的书籍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东西,都放在一个竹箱子里。
房间里的书并不多,原主早就已经倦怠荒废,只放了几本经史子集敷衍。
可对于苏问筠来说,实在是太难。
“唉,没想到刚刚从世界知名学府毕业,还以为能大展宏图,结果一朝穿越,来了这古代当了个半文盲。世事难料啊。”
苏问筠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从自己买的书里面取出一本插图最多的地理游记,在紫檀木嵌墨玉的书案上翻看着。
新竹离开前点了一支凝神香,放在了博山炉内,白色的烟气袅袅而上,淡雅自然的香气,弥漫屋内。
一盏油灯,微光闪烁。
橘黄色的暖光照在苏问筠的侧脸上,朦朦胧胧的,彷佛一块触手温热的暖玉一般,肌肤白腻如雪,唇不点而珠,眉细长如黛,颊边一缕青丝俏皮垂下,落在那墨玉的书案之上,叫人瞧着有些晃眼。
蓝黑色的夜幕之上,一弯明月高悬。
苏问筠开着窗,月下执书,静心阅读,倒有几分曾经如玉娘子的意思。
那厢,白嘉年嫌在房间气闷,披了件白狐裘银线滚边的披风,怀中抱着一个小巧的珐琅彩缠枝花鸟纹镂空暖手炉。
他脸色沉沉,眉头从傍晚到现在,就没有展开过。
“公子,你真的要坐以待毙么?”
“坐以待毙?”
白嘉年弯了弯唇,“你觉得可能么?”
侍书跟在他旁边,觑着他的脸色,心中终于是放松了些许,笑道:“自然不可能,公子智计无双,其实那些鼠辈能轻易扳倒的。”
“好了,别贫嘴了。今日让你去打听的事如何了?”
侍书闻言,点了点头,白雅玉走后,他就是被白嘉年打发去探听寿萱堂和大房二房的动静了。
“老太爷明摆着不会将白家掌家的权力还给您,您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