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老夫人那边有人传话,说是老夫人夜里头疼,今个儿要多睡些,叫姑娘们不必过去请安了。
顾窈原本正打算过去,听着这话便又坐回了软塌上。
等送走老夫人院里的小丫鬟,蒹葭忍不住道:“这国公府显赫,姑娘们也是自幼读书,竟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昨个儿奴婢听说二姑娘的事,可真是吓了一跳,她可真是胆子大,那可是皇宫,亏的二姑娘敢那样张扬,说出那些话来,也怪不得老夫人动怒,犯了头疼的毛病。老夫人这样生气,不知道二姑娘在祠堂里什么时候能出来?还好昨日的事情没有牵连到姑娘,不然姑娘就要委屈死了。”
顾窈听着这话,心中在想,老夫人未必没有迁怒到她和顾锦身上,只是碍于体面,不好将这心思表露出来罢了。
毕竟,倘若她和顾锦没有和虞氏到京城来,就不会进宫,也不会发生昨日那样的事情了。
顾窈开口道:“咱们往后更要小心谨慎些,莫要叫人觉着错了规矩。”
蒹葭听着这话,点头应下了:“奴婢知道了,必不会给姑娘添乱的。姑娘,既起来了,这会儿要不去给太太请安吧。”
顾窈听着,点了点头,便带着蒹葭一路去了虞氏的院里。
顾窈进去的时候,虞氏已经起来了,顾锦正在屋里陪着她说话,二人说说笑笑的,很是高兴。
见着顾窈进来,顾锦脸上的笑意顿时一僵,虞氏嘴角的笑意也浅了几分。
顾窈缓步上前,福了福身子行礼道:“给太太请安。”
虞氏笑着开口:“快起来吧,昨个儿睡得可好,可被昨日的事情给吓着了?”
顾窈开口道:“谢太太挂心,窈儿还好。”
顾窈说着,视线看向顾锦,带着几分关心问道:“二妹妹可有吓着?”
顾锦撇了撇嘴,没有说话,她怎么会那么胆小,虞嫣闹出那样的事情来,在皇上面前没了脸,也惹得外祖母动怒,她心里头高兴的都睡不着呢。
没有等到顾锦的话,顾窈也一点儿都不觉着不自在,反而将话题转移开来,说起了别的事情。
虞氏瞪了一眼顾锦,又叫顾窈坐下,含笑道:“瞧瞧你二妹妹,都这么大了还这么孩子气。她呀,心里头记着你的好呢。昨个儿在宫里,嫣丫头欺负她,你若不是为着她,也不会叫嫣丫头碰了个软钉子的。”
顾窈微微一笑,心想,她还真不是为着顾锦,只是重活一世,她到底不想继续那么唯唯诺诺,叫人看不起了。
虞氏看她不说话,还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了,笑着道:“你呀也该性子厉害些,没得叫人觉着你性子软,能随意欺负了。”
顾窈点了点头,和虞氏不咸不淡继续聊起来。
顾锦在一旁听着,觉着好生没意思,她微微侧着头看着顾窈,今日顾窈穿着件淡紫色绣梅花褙子,梳了随云髻,乌黑的头发上簪着一支羊脂玉海棠花簪子并两朵珠花,肌肤雪白,明眸皓齿,即便只敷了层薄薄的脂粉,都叫人觉着移不开眼去。
她这般样子,比她不知要好看出多少去,外人见了,眼里也只有顾窈。
顾锦觉着好生刺眼,没忍住开口道:“大姐姐也真是心宽,那日从永康侯府回来病了一场后,竟没见大姐姐再为着这事伤心呢。我听说那九如公子名满京城,京城里的姑娘多数都想嫁给他呢,姐姐难道一点儿都不伤心?”
她这话一出,虞氏都不由得看了她一眼,然后道:“你说什么呢,事情已经过去了,又提这事做什么?没得招你大姐姐难受。”
顾锦对着顾窈笑了笑,道:“大姐姐莫要介意,我是替大姐姐你着急呢,毕竟那样好的一门亲事,怎么永康侯夫人偏偏就不承认呢。”
顾锦这话是故意叫顾窈难受呢。
顾窈看了她一眼,道:“劳妹妹挂心了,只是日子总是要过的,我若一直伤心,反倒叫太太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