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伺候人,也不用再觉得羞愧。我知道沦落至此并非你所愿,我表哥都跟我说了,你们花楼里这些姑娘和少年都挺不容易的……”
少年说着叹了口气,神情丝毫不见作伪。
于景渡不知为何,心里那被少年硬认成小倌儿而生出的怒气,竟不由消了三分。
最终,他还是妥协般地走到桌边坐下了。
两人四目相对,氛围又开始有些尴尬。
容灼不算是内向的性子,可奈何他遇上的这人就跟个哑巴似的,这天能聊起来才怪了。
但他想了想又觉得也能理解,“青石”这种自幼沦落花楼的经历,必然对其成长造成了很大的创伤,所以才养成了今日这样的清冷性子。
念及此,他又主动开口道:“要不,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于景渡目光微微一凛,心中不由生出了些许警惕。
“反正我都将你包了,依着规矩我把你带回自己家都行,当然我不能这么干……因为我爹可能会被我气死。”容灼道:“但是我可以带你去外头转转,你平时应该没什么机会出去吧?”
于景渡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冷声道:“我不习惯见陌生人。”
“这倒是。”容灼忙点了点头。
他想,青石既然是落了难来的花楼,说不定此前家里是有点身份的,就这么出去万一遇到老熟人思及往事,岂不图惹悲伤?
“那咱们可以蒙着面。”容灼提议道。
他说着从怀里取出了一枚手帕,然后拿着就要往于景渡脸上比划。
于景渡目光落在上头的三道水纹上,认出这手帕昨天沾过什么,忙嫌弃地往后避了避。
“哎呀,我差点忘了……”容灼看他那表情就回过神来了,忙解释道:“昨天我洗干净了的,在这里洗过一回,回去又用皂角重新洗过,很干净了。”
于景渡拧着眉道:“这种东西用过了还有留着的必要吗?”
“我是看着手帕质地好,比我家里的软和。”容灼说着下意识想拿着手帕往脸上蹭,待觉察到于景渡嫌弃的目光时,忙将手帕收了起来。
“我想起来了!”容灼突然起身,“你等我一会儿。”
他说罢不待于景渡反应过来,便一溜烟跑没了影。
于景渡一脸迷惑,心想这小纨绔的脑子应该确实是有点问题。
聪明如他,自问就没有看不透的人,可这会儿他不得不承认,他始终没弄清楚对方想做什么。
就在于景渡暗自思忖着容灼的来意时,对方又风风火火地回来了。
不过这一次他手里多了样东西,那是一只……兔子头的面具,看款式是街上那种卖给小孩子戴着玩儿的东西。
“你戴着这个试试。”容灼一脸兴奋地将面具递给了于景渡。
于景渡一脸抗拒地看着对方,但他那表情又被容灼自动解读成了别的意思。
“那行,我帮你。”容灼说着走到于景渡身边,抬手将那个兔子头面具扣在了于景渡脸上。
于景渡一只手在身侧抬起又放下,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忍不住想要拧断这小纨绔的脖子。
但对方身上那过于浓重的香粉味儿,却令他一晃神,忍不住想起了那枝插在花瓶里的红色月季。他这么一犹豫,面具已经扣在了他脸上。
“还挺可爱的。”容灼后退了两步,由衷地夸赞道。
不等于景渡开口,他又有些难为情地问道:“你能不能借我三文钱?”
于景渡不知他的心思,但还是取了三文钱给他。
便见容灼拿着三个铜板走到窗边,朝下头喊了一句,然后将三枚铜板扔了下去。
“我今日忘了带荷包,呵呵。”容灼尴尬解释道。
方才下去买面具的时候,他才意识到没带银子,好说歹说才让摊主先赊给了他。
于景渡闻言想起了昨日那一荷包金叶子,约莫也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