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可晟正垂头丧气,在宫外正逢上孟子光。
孟子光见了他,忙趋近前来行礼:“丁大人安好。”他关切道:“大人面有愁容,莫不是在为造船一事烦心?”
他近来很得宠幸,人又乖觉,丁可晟就挑了几句简单与他说了说。
“丁大人,莫怪下官多嘴,”孟子光眼珠转了转,又谦恭道,“其实陛下所言,未必没有道理。百姓的赋税如今是加不得了,可是朝中大臣们——说句不能外传的话,私库充盈的只怕不少
呢。”
他们二人边走边谈,孟子光在丁可晟耳边如此这般地讲了一大套,丁可晟心中也渐渐有了盘算。
“那天去国公府拜年,本宫劝过他们,幼容也不愿进宫,可是老国公眼巴巴地盯着后位,本宫也没有办法。”栾和君玉葱一样的指甲拨过瓶中清供的水仙花,对白敞道,“回头还是要嘱咐阿萱,叫她不要难为幼容,也是可怜人。”
“不难为她,由着杨家贴上皇帝吗?”白敞没有应她的话,反道,“她是杨家的女儿,自然要替
整个家族背着。就像长公主是栾家的女儿,也要替栾家背着一样。”
栾和君闻言看他一眼,冷笑道:“厂督真是冷心冷情的人。”
“哪里的话,”白敞笑着去握她的手,“长公主才真是冷心冷情,看不出咱家有多心疼你。”
近来天气转暖,栾和君的身子比先前好了许多,手脚都暖了些,不再像先前一般冰咂咂地凉。
白敞轻轻摩挲着她的手:“看来萌萌尽心了。”
栾和君倒也没躲,依着他坐下,嗔道:“好一个尽心的萌萌,不仅一天三顿的汤药看得紧,还与阿芷交待死了,连每日何时用膳、何时读书、何时安寝都要管着,管得本宫浑身不自在。”
“好啊,”白敞大笑起来,“还有能管住你的人!”
檐上的冰溜滴滴答答地化着水,滴在白府廊上的黑玉地砖上,屋里烘着好几个炭盆,飘浮着水仙的甜香,静谧一片。
十几天精心调养,栾和君才有了些血色,此时在屋里,脸上暖出一团红红的春意。白敞心中一动,搂住她的腰往身边一收,低下头去亲了亲她的娇润的红唇。
栾和君此前额上的擦伤留了一片浅浅的红痕还未褪去,加之天冷畏寒,故而冬日常戴暖额。此刻,她额上那抹柔软的紫貂皮同样抵上白敞的肌肤,那一粒莹白的和田眉间坠冰冰凉凉,荡在他的眼前。
栾和君微微仰着脸,攀着白敞的脖子,轻轻吮吸他带来的温暖。好一阵她才松出一点空儿,喘了口气,问他:“如今本宫身上的伤好全了,不叫厂督扫兴了?”
这是那天晚上吵架时白敞的话,如今栾和君原封不动地送回来,白敞无奈道:“长公主真是记仇的人。”他就势拨开一点她的领口,露出一截白腻的胸口:“好没好全,总要看了才知道。”
白敞惯会这样小小的挑逗和勾引,栾和君轻轻哼了一声,由他胡闹,不做声。
正旖旎时,门外侍儿来报:“大司马丁大人请见。”
“带他进来见。”白敞朗声道。
栾和君立即拧起眉,一把拍掉他的手:“你做什么?”
“有屏风隔着,长公主怕什么?”白敞故作讶异,重新把她搂进怀里。
栾和君挣了两下,奈何白敞力气极大,认真锢住她,怎么都挣不开,不由怒道:“放开!”
“好好好,”白敞松开她,“怎么这就急了,咱家又不会对他卖了长公主。”
“呸!”栾和君啐了他一口,正要避出去,只听窗外传来脚步声,丁可晟已从廊上过来了。她只好重新坐下,狠狠地剜了白敞一眼。
丁可晟进了屋子,只见与内室里隔着一架紫竹嵌螺钿曲屏,白敞的声音从屏风后传出:“丁大人,咱家身体不适,不得已如此见客,望大人担待。”
丁可晟此来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