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少食难眠,头晕畏寒,殿下年纪轻轻,怎么把自己作践得这样。”
阿芷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忙问:“殿下病后从没断过汤药,怎么还不成?依您说,可该如何医治?”
“殿下大半是心病,”徐大夫坐下来刷刷刷开始写药方,“所幸底子还好,不大妨事。医不好这病,我徐萌萌三个字倒过来写。”
“萌萌?”阿芷忍不住笑出声来,男人家哪有取叠字的。
“万物萌生,天地之始是也。你笑什么?”徐萌萌瞪了阿芷一眼,把药方塞给她,“快去抓药,抓了我亲自来煎。”
打发走了阿芷,徐萌萌见其余婢女都远远地候在门口,才凑近了栾和君低声道:“观长公主脉象,想是还中过一味奇毒。”
栾和君这才认真看了这咋咋呼呼的小大夫一眼:“是。”
徐萌萌的表情变得有点复杂:“殿下,此事吧它这么说吧,要是不想为其所困,殿下当时所用之法确实是唯一可行之路。但是这么解了,虽然不会再按月发作,但是每当”他为难地挠了挠头,又看看外边的婢女,确保说的话不会被她们听到,“每当情动之际,会比常人比常人更五感通达一些。”
栾和君的脸霎时烧红一片。那个混乱夜晚的种种历历在目,她可太明白徐萌萌的所谓“五感通达”是指什么了。
“殿下放心,只是一点小小的后遗症,不像毒发时那么那么”徐萌萌绞尽脑汁遣词造句,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话题,“殿下其他的病症虽然杂,但并不严重,按我的方子慢慢调理起来,不在话下。”
栾和君勉强答应着,微笑谢过,脸上的红晕仍未褪去。
春节一过,宫中迎来两件大事。
一是皇帝新纳了两名妃子,一个是出身崇陵杨氏的高门贵女杨幼容,年仅十六,一进宫就封了贵嫔;另一个是宫女出身的春容,生得貌美非常,与长公主栾和君有七分相似,越级封了美人。一时间两容争艳,后宫中人人等着瞧热闹。皇帝却把“容”的封号给了春容,于是一个称“容美人”,一个称“杨贵嫔”,龙恩圣眷,高下分明。
另一件事是皇帝又想出了鲜招儿,非要开了春去巡幸江南,命工匠打造巨型龙船,以供出游。这督造的差事,就落到了丁可晟头上。
丁大人快要头疼死了。年前刚赔了北狄人几百万两银绢,被北狄人占领过的几个州郡也要拨款重建,还有之前军队用掉的的粮草、军饷、抚恤,内宫操办的丧仪、宴饮、修缮,银子流水一样地花,国库里哪里还有钱来造什么龙船!皇帝哪里是要自己来督造,分明是要自己来替他搞钱。
下了早朝,丁可晟径自去了上书房外求见。左等右等,内监只是说请丁大人稍候。不多时,又来
了一位宫装女子,丁可晟认得她乃是除夕宴上的杨家二小姐,便拱手道:“贵嫔娘娘。”
杨幼容怯怯地回了礼:“丁大人。”她与丁可晟相对而立,有些局促,又道:“陛下刚传我来候着的。”
丁可晟被她少女般的羞怯搞得也有些尴尬,只好应是。这位杨二小姐虽然封了贵嫔,看上去还像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在繁复宫装里显得比那日宴上更紧张无措。
丁可晟足足等了快一个时辰,皇帝才宣他进去。
杨幼容仍立在外面。
上书房里悄然无声,连伺候的宫女太监都不见。一架苏绣屏风上散乱地搭挂着明黄色的龙袍、藕粉色的襦裙和女子嫣红的小衣,光滑的青石地砖上汪着一片一片的水渍。皇帝自屏风后咳了一声,穿着中衣赤脚走了出来:“丁卿。”屏风后还有几丝水声,显然还有人在后面。
饶是丁可晟比旁人都要清楚这位皇上的德行,这时也怔住了。这可是上书房,不是未央宫,不是椒房殿。这是君臣议事理政之地,是朝廷运转的枢纽,是天下之中!皇帝居然公然在这里白日宣淫!
这样恣意骄淫,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