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他。
凯恩斯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送巴森下楼时在电梯里偶遇的那只雄虫——由于当时的注意力都被对方过于轻薄的衣着给吸引过去,反倒漏看了这张五官十分出众的脸,直到雄虫笑起来,这才想起是谁。
“你好。”
出于礼貌,凯恩斯握住邻居大老远就冲自己伸过来的双手。
“你好,你好。”
雄虫看上去似乎有点过度兴奋。他抓起凯恩斯的手动大幅度来回晃了好几下,很是自来熟地拉着对方朝着两步开外的长椅坐下来。
“我叫莱多拿,是最近三周才搬进去的,之前就听前台说这里还住着两只年纪不大的雄虫。原本一直想要找你和你哥玩儿呢,结果听说你哥准备婚礼,你们都跑出去筹备了。”
他说话不带喘气,一边像个机关枪般‘嘟嘟嘟’讲了一大通,一边十分快活地把凯恩斯的手攥紧放到胸前,蓝色眼睛忽闪忽闪地露出快活的光。
“我是凯恩斯。”
有点不太适应对方火热的交际渴望,凯恩斯试图轻轻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却发现莱多拿握的更紧了。
“我听说过你。”
和略显奇怪的名字以及美艳大气的长相不同,莱多拿说起话时的表情非常爽直——爽直到已经有点傻乎乎的状态。
带着奇怪的崇拜欲,他像打量明星那样把凯恩斯上下左右全部打量了一个遍,这才心满意足地咂咂嘴,放下了对方的手,改为挽住大臂。
“哇!你果然好帅气。我从家里来首都的时候就听说会有一位新鲜出炉的高阶雄虫,当时还想着要是能做朋友就好了……上次见面真是太丢脸了,我还担心你以后会像其他雄虫那样不理我呢。结果没想到竟然被你给救了!哇哦,生活太奇妙了,真开心。”
凯恩斯挠了挠鬓角,着实不晓得该如何回答对方这种眼睛里几乎冒出星星般的夸赞,只能尴尬地笑了两声。
听到莱多拿说‘会像其他雄虫那样不理我’的时候,他的眼神不自觉地飘忽一下,想起了兄长巴森对自己的叮嘱,决定还是早点脱身为妙。
“你身体还好吗?我听前台说你那天早上在大厅里昏倒啦!真是可怕。”
莱多拿丝毫没有注意到交谈对象不高的兴致,叽叽喳喳地继续讲个不停:
“你现在感觉舒服吗?要不要把你送回病房,哦,话说你住在哪个区?我听说白城有专门的雄虫病房,但似乎距离这里还挺远的。天哪,你是单独跑过来吗?都没有护工跟着?他们做事也太不小心……”
“还好,已经恢复了。”
凯恩斯不得不提高声调,以此打断这绵延不止、眼看着不会有尽头的发言。
“那就好,那就好。”
莱多拿连连点头。
“刚才真是多谢你啦,要不是你的话,我肯定要被他堵在这里好久。嗐,真晦气。我都绕开走了没想到还能在这儿遇见,早知道就不来医院了。”
“你是……”
“不是我生病啦,就是过来看个病患。”
“啊。”
“……其实也说不上病患啦。”
莱多拿抓抓头发,嘟起嘴露出十分纠结的表情。
“算啦。告诉你也没关系,因为我觉得你和那些见识少的雄虫们都不一样,是一定能理解我的。”
这只同样刚成年没有多久的雄虫很是忐忑地说:
“我是过来看可能的未来雌君的。
和交往甚密的雌虫相互来往并不算是件大事,凯恩斯摸不准莱多拿此刻的表情为什么会显得如此紧张和尴尬,只能顺着话题继续聊。
“呃,他生病了?”
“也不算吧……”
年轻雄虫嘟囔着扣着手指,把眼神瞥到其他地方去。
“准确的说,应该是快死了。
可能是看到了凯恩斯不自觉微微睁大的眼睛,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