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温热热、火候正好的酒,被递到贤人面前。
贤人一口喝光,不过瘾,就干脆抢过酒壶,直接往嘴里倒了当水喝。
好爽,他想,在过去那么多年的无数饭局里,他都没有喝过这么爽的酒。
林雨行忍不住笑:“你饿死鬼投胎啊?”
“你怎么看?”贤人喝饱了,没头没尾地问,他不怀疑某人听不懂。
“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吧。”
“真的是大型谋杀吗?”
“你猜。”
“说人话!”
林雨行竖起一根手指:“其实这个国家的历史上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哦。”
贤人熟读历史,竟一时没想出来,他等着下文,等到的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林雨行问他:“贤人,你为什么不加入委员会?”
“哈?”贤人一脸这么弱智的问题怎么会从你口中问出来的表情,“好好的人不做,去做狗干嘛?”
“那就只能换个办法了。”
“难道凶手在委员会里?”
“他们至少帮忙掩盖了。”
难怪吵了半天贤人都不曾听说有什么相似案件,在历史卷宗里也没看到。
他想起他在会议室里度过的一天一夜,胃里就一阵恶心。
“你能想象吗,委员会的秃子们甚至想请出神月弦三郎,叫他玩塔罗牌去猜凶手,你说好笑不好笑,那些饭桶永远只在乎自己,半点不管纳税人的死活,狗链握在这么一群人手上,这个国家迟早要完蛋。”
林雨行笑了:“委员会上面还有国际最高仲裁局,掌控着全世界的狗链呢,你怎么不说人类迟早要完蛋?”
“我不会让那一天发生的、嗝!”贤人醉醺醺地说。
“哪怕蚍蜉撼树、飞蛾扑火?”
“嗝!那我就……立地成树、自焚成火,烧光他妈的……乌烟瘴气……”
林雨行认真地望着年轻阴阳师的脸庞,最后叹道:“贤人,你真是个好人。”
贤人满身酒气,已经呼呼大睡了,脑袋枕着胳膊,头发散了一肩,发带掉在桌上,嘴里还打着饱嗝,迷迷糊糊囔着:王、王八蛋、你还没、没告诉我、嗝……
林雨行拿起那条银紫流光的骚包发带,揣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然后端坐一旁,敛了眉目,双手拢在袖里,目光中明明暗暗,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贤人醒来的时候已经太阳晒屁股了。
下了好久的雪终于停歇,阳光从窗户斜斜地洒下来,羡月楼挂上了营业的牌子。
贤人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林雨行正在前厅招待客人。
他发现自己的发带不见了,可是地上桌上都没有。
找了一圈没找到,算了,他往前厅走去。
来客是先前痛失爱女的夫妇,一边说一边哭:“羡月先生,拜托你了,失去佳子的世界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
林雨行给两人上了茶。
“两位节哀。”他轻轻地说,“不过,我建议两位至少等到凶手伏法,再考虑要不要活下去呢。”
“啊!佳子不是自/杀的?”
“警方正在尽力破案,雪川白马也加入了调查,请两位相信大侦探的能力。”
雪川白马虽然脾气暴躁,但在京都百姓的心中是福尔摩斯级别的存在,夫妇俩怀着对大侦探的崇拜和信任,眼泪中涌出了希望的光——然后看到贤人伸着懒腰走过来。
夫妇俩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这、这不是羽上大人吗!京都守护神啊!”
“对哦,贤人是我羡月楼头牌男公关,有他的保证,两位请一定放心。”
贤人:???
在夫妇俩千言万谢的感恩中,贤人被迫保证一定尽快找出凶手。
果然羡月楼的酒也不是白喝的,觉也不是白睡的。
在客人走后,贤人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