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必须是两个人,如果一个人睡就会、就会……”
女童咬着牙,可她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缘由。
从来没有人问过她这个问题,是了,在这样的时候哪里有人会在意这些东西?!
隐匿在黑暗中的男人没再动作,连阙未敢有半分松懈地与他隔空僵持着,他有一种直觉,眼前的这个男人要比身侧的女童危险得多。
而身边的女童明显还在挣扎思考,连阙的余光瞥见她思考未果,竟开始用力撕扯起自己的头发。
她的头发稀疏,块块掉落尚未结痂的伤口还渗着殷红。
尽管他不想与女童过多周旋,但为了摆脱眼前的困局,他还是皱了皱眉:“不可以一个人睡?”
“对。”
女童终于停下了动作,抬起头重新看向连阙时面上的暴躁已退,那一双杏眼在此刻的阴暗中定定地望向连阙。
她重新抬起手,满含恶意地伸向面前的男人。
“可是——”
谁知眼前的男人却回过头,终于将目光重新落回到她身上:“在你来之前,这个房间难道不是两个人?”
女童的笑意僵在唇角,她惊愕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这番反复之后,她像是终于确定了房间的人数。
“可是……怎么会……”
自刚刚开始,房间的另一位不速之客就隐匿在角落,他像是最擅长这样隐藏自己,甚至感觉不到一丝杀意或敌意,却让连阙片刻也不敢松懈。
连阙目光戒备地锁在男人身上,说出的话却是:“我们是一起的。”
“可是你们两个刚刚在打架。”女童抬起稚气未脱的脸,再次坚持道。
连阙急于摆脱女童,也未顾及当事人在场便笃定道:“这是大人增进感情的方式。”
女童似乎没遇到过这样棘手的问题,她茫然呆立半晌,也没消化连阙说的话。眼前僵持的两人显然也完全没有将她放在眼里,摆明了就是一副送客的姿态。
在这一点上竟出奇的一致。
连阙其实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这般冷静,至少他清楚此刻的自己是无法与眼前的男人以武力抗衡的,如果再加上这个女童,那几乎就是希望全无。
他这样的话也是在试探两人之间是否存在联系,却不想女童似被这件事绕了进来,她呆呆地在一旁掰着手指数了几次,最终似情绪再次崩溃跌跌撞撞地跑出了房间。
连阙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这样钻了空子。
随着女童的离开,房间的森冷与黑暗也似在一点点褪去,连阙松了口气,神色却依旧戒备地看向那随着黑暗褪一点点出现在月光下的男人。
“说说,和刚刚的小女孩有什么关系?”
对方却并未回答,半张隐在黑暗中的脸让连阙辨不清神色。
就在连阙心中的疑惑更甚,上前一步想看清这一切时,那道身影就如同烟沙一般消散在被月光重新铺满的房间。
连阙微皱起眉,他竟觉得消失在眼前的人也有些莫名的熟悉。
走廊外已经没有了响动,他尝试轻轻拧动门把手,眼前的门却如同最坚固的囚笼不动半分。所以……过了十二点,他们每个人都会被限制在选定的房间,无法再出门?
女童虽然不甘心可还是离开了,那就说明他们说的副本规则没错,这些副本中的人也会受到规则的限制。
女童是这间房子主人的女儿,刚刚那个明显与油画中男人年龄不符的人又是谁。他与女童并不认识,刚刚的交手中也没有杀意,相反只是对他攻击处于防御的反桎。
所以他……究竟是谁。
夜晚的公馆寂静无声,就像刚刚无人来过,一切不过都是他的一场梦罢了。
连阙重新坐回床上。
困意再次袭来,他静听了片刻,隔壁房间也未传来什么奇怪的声响,连阙稍稍放松下来,在良久的沉寂后重新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