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汤带肉拨了大半碗。
钟离东曦当即学着他的样子拨了半碗肉和汤。
然后,两个人就同时端起碗,大口大口吃起来。一边吃还一边讲着各自遇到过的趣事,平日里安静空荡的膳堂充满了笑声与元气。
嘲笑楚溪客的那名女使已经被不声不响地拖了出去。
福伯将人交给长随:“送回洛阳罢,今后就别再回长安了。”
女使惶恐哭求:“我是官女子!我父兄如今还在为东宫效力,殿下怎会因为区区一个市井贱民就重罚于我?”
福伯冷哼:“市井贱民?论根苗,你祖宗十八代加起来都没他矜贵!”
女使一时怔然。
蔷薇小院。
楚溪客精心烹制的杂鱼菌子豆腐汤姜纾只喝了一碗,剩下的全都便宜了贺兰康。
阔别十五年的心上人近在咫尺,少年时抱在怀里的小崽子已经长大到可以为他(?)煮鱼汤了,贺兰康摸了摸热腾腾的胸口,唯恐这一切都是他醉酒后的幻觉。
“阿纾,我没醉吧?”他拉着姜纾的手,问得小心翼翼。
姜纾甩开他:“你没醉,只是傻了。”
“那就让我一直傻下去吧,千万别醒,我怕我又找不到你……阿纾,我会受不了……”
贺兰康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脆弱,头埋在姜纾颈侧,肩膀隐隐颤抖。
姜纾心下一软,到底没有推开他。
“将军,酒来了。”
云烟听到“醉”字,以为贺兰康想要饮酒,于是便把钟离东曦珍藏的春风醉挖了出来。
姜纾抬头一看,被云烟的容貌惊艳了一下。
贺兰康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公事公办地说:“替我谢谢你家殿下,回头还他一壶十里香。”
谁知,云烟很是耿直地说:“不用还,这酒是我要给将军喝的,殿下不知道。”
姜纾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促狭之色。
贺兰康朝他讨好地笑笑,转而板起脸,对云烟道:“多谢好意,不必了,我也不是谁的酒都喝。”
云烟显然没大听明白,想了想,说:“那我去跟殿下说一声,再给将军送来。”
贺兰康:“……”
姜纾噗嗤一笑,温声道:“小娘子不如说说,为何要请他喝酒?”
“将军救过我纥骨一族的命,是我的恩人。”云烟毫不犹豫地说。
贺兰康这才抬眼看她:“你是纥骨遗孤?”
云烟单膝跪地,行了一个大礼:“当年我族险些被吐蕃王赶尽杀绝,是将军救下我的姊妹与部曲,此等大恩,我纥骨一族终生不敢忘!”
贺兰康摆摆手,不甚在意地说:“没那么严重,我也是刚好路过……这酒我就不客气了,快起来吧!”
云烟那张冷冰冰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喜色,果断起身,踩着倒塌的竹墙回了翠竹大宅。
贺兰康很是狗腿地给姜纾斟了一盏酒:“阿纾没吃醋吧?就是一个小孩子,比咱家崽崽大不了两岁,我都没看她一眼……”
姜纾挑眉:“你没看啊?”
贺兰康指天发誓:“绝对没有!”
姜纾啧啧感叹:“可惜了,那么大一个美人儿,我都觉得没看够,贺兰大将军居然看都不看一眼,唉,不懂欣赏。”
贺兰康急了:“你没看够?还欣赏?不是,阿纾,你跟我说说,你到底觉得她哪儿好看?”
“眼睛好看,鼻子也好看,脸型还是标准的美人面,嗯,改天可以为她画一幅小像。”
“你都没为我画过小像!!!”
姜纾抿着笑,如高贵的仙女猫一般步履从容地往楼上走。贺兰康像只炸毛的大狗狗,气呼呼又可怜巴巴地跟在后面,喋喋不休。
翠竹大宅。
云字辈四人组躲在竹林后,围观了全程。
云浮拍拍云烟的肩,一脸严肃:“看到没?贺兰大将军定是爱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