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似乎都一下子安静下来。
寂静的好像是无人说话, 只余下一阵阵的呼吸声。南殊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太子殿下,随后没等他反应,大颗大颗的泪珠往下掉。
那眼泪就犹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样, 颗颗豆大,顺着脸颊往下砸, 很快就将他的胸口浸湿了。
太子殿下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他看着俯身在怀中的人,头一次感受到了惊慌失措.
“殊殊。”太子殿下伸出手, 想要擦拭她眼下的泪。手指还未落上去, 南殊却是偏头躲开了。
伸出去的手僵硬在半空,太子殿下仿若是被冻住。
南殊侧过脸,转身时一颗眼泪正好滴在太子殿下的掌心中,她目光看向他的领口, 随后像是烫到了般立即挪开。
“嫔妾去洗漱。”南殊边说着边想从他怀中起来,只是才微微一动, 太子殿下便立即伸出手,将她给原样压了回去。
南殊从来都是乖巧的,向来都很粘人听话, 可此时她却是受了刺激般拼命的挣扎。
“放开我。”南殊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想要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
太子殿下又哪里肯放手?紧抱着她的腰不让她动。
挣扎之间南殊的袖子碰到了桌沿, 不轻的一道响撞上去,同时满满的热茶也泼湿了胳膊。
太子殿下吓一跳, 连忙放开:“伤着没?”
南殊得以挣脱,她扯开太子殿下看过来的手, 从他怀中起身了:“嫔妾没事,多谢殿下关心。”
话虽是如此却克制不住手肘微微颤抖,刚刚那一下她是故意对着撞上去的。
茶水是温的, 泼上去半点儿痛感都没有。只是袖子被泼湿上面满是茶渍,狼狈与可怜都多添了几分。
太子殿下看着南殊不肯动,几次三番的被推开,是个人都有了脾性。
何况他如今还喝了酒,耐心比起往日里要少了许多:“别哭了。”
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听着没有半点儿情绪。
南殊点着头,擦干脸上的泪:“是嫔妾不懂事。”
她越是如此说,太子殿下越是烦躁的厉害,心中不知如何解释,又舍不得对她动手。
他头疼欲裂,转身却看见身侧她绣了一半的平安福。她刚学绣花绣的并不完美,却一针一线都是她绣的。
太子殿下想到刚在门口看见的那慕,这瞬间心里压了火,二话不说掀翻了手边的小桌。
声响传了出去,外面的奴才们也都听见了。刘进忠刚从太子妃那儿赶过来,额头上已经一脑门的冷汗。
听见声音气也没来得及喘,又急急忙忙的推开门进来:“殿下。”
刘进忠看到屋内的情况时只觉得脑袋都在疼,恨不得立即就拔脚出去。
可他都闯了进来,孟秋她们也都在身后跟着,看着屋子里的动静,吓得谁都不动。
“并非是你想的这样。”太子殿下只觉得头疼欲裂。
他今日本就喝了酒,在太子妃那儿受了一肚子的火,脑袋头疼欲裂。
哪知他刚说不去宠旁人,就被南殊当场撞见自己身上留着旁的女人的痕迹。
太子殿下看着自己领口下的口脂,内心只想喊冤。
南殊也跟着看了过去,垂着眼眸:“殿下不必向嫔妾解释。”
“是嫔妾僭越了。”她刚刚抱着自己一脸高兴的样子还在眼前,如今看似懂事,却又显得生分。
这番落差,太子殿下心中自然难受。他说不去宠旁人是真心地,不然他也不可能开口。
哪里曾想的到,平生头一回做出允诺,下一刻就立即就被打脸。
实在是不知如何解释,他揉着发胀的眉心的,摇摇晃晃的从椅子上站起身。
“你听孤跟你说。”
今日这一切只能从他去广阳宫开始说起,太子殿下自知瞒不住,也不想瞒,正要一五一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