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动静消失,孟昭训的哭声也渐渐听不见了。
南殊从窗棂边转过头,身后太子殿下坐在长椅上。镶着浮云金边的长袖散落着,他单手执着茶盏,正笑脸盈盈的看着她。
“放心了?”太子殿下伸出手,示意她上前。
南殊看着殿下伸出的掌心,慢悠悠的走上前:“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今日的一切与她的都不同,南殊心中烦躁的要命,对着殿下也没了好脸色。
宋怀宴把玩着她的掌心,目光落在她泛红的手掌上,瞧见没多大事后这才放开:“不是你派人叫孤来的吗?”
过年事多,殿下这几日神龙不见尾,南殊为了保证事情万无一失,特意派人去邀殿下过来。
她平日里极少去请,故而太子殿下一听就立即来了,倒是没想到瞧见这么一场大戏。
宋怀宴握紧她掌心的手细细的把玩着,手指陷入指缝之中:“特意让孤过来看你这场戏?”
南殊心口跟着一震,随即瞥过头。她知晓瞒不住殿下,但也没想到殿下居然看的那么透彻。
她惊讶的目光掩盖不住,眼眸也下意识的跟着瞪大,南殊瞳孔很浅,衬托出那双眼睛就像是琉璃一般。
此时她就这么往殿下那儿张望去,心中却是在打鼓。
今日这一切实在是出乎她的预料,承认与否对南殊而言都有危险。殿下是喜欢她装傻糊弄过去,还是希望她做个坦诚的人。
这些南殊都不知道。
她只静静的看着面前的人,而太子殿下也就这任由她打量。
落雪刚下,他是冒着大雪赶来的。身上的貂皮大氅上落满了雪粒子,哪怕是进屋时去了斗篷,领口也有些微微湿润。
室内热气一熏,他身上冒着蒸腾热气。南殊的目光从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眸中挪开,随后又落在自己的手上。
握住她的掌心炙热着,半点儿都不像在外面站了许久的摸样。
南殊脑子里忽然想到上回,他也是这样踏雪而来。当时她想靠近,殿下却是先在炭盆前暖过手,这才重新牵的她。
这回也是如此,茶盏放在桌案上却是没动,太子殿下捂了捂手就放了下来。
但握住她的掌心却是温热的。
南殊不知殿下对旁人如何,但这样想来殿下对她算的上心细。
“怎么?”见她不回,太子殿下又淡淡开口:“不想说?”
握紧她的收了些力道,南殊跟着抬起头,带着水雾的眼眸往殿下那儿看去。
此时这样的场面,殿下已然猜到了一半。说谎虽然糊弄的过去,但,南殊看着殿下看她的目光……
她掐紧手心,鼓起勇气赌一回:“殿……殿下是怎么知道的?”
问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颤的,她敢打孟昭训是因为她知道殿下没有将她当回事,但她这些阴谋诡计敢算计在殿下身上这就不同了。
任何一个男人,怕是都不希望自己的枕边人是个心机深重的女子。殿下这样心思重的人怕是更不喜欢。
要她说不害怕怎么可能。
屋内静静的,南殊的目光一直落在太子殿下的脸上。太子殿下伸出手,指腹落在她的脸颊:“你说孤如何知道的?”
后宫女子们有时那些心思设计他并非不知,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发不发现,只是看他想不想。
宋怀宴看着面前的人,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神像是湖水一样深不见底。
如今这双眼睛就这么看向她,明明是带着笑意的,她却从里面察觉到危险:“殿……殿下。”
南殊心口都要跳到嗓子眼儿了,刹那间便觉得是自己赌错了。她什么都没想,惨白着脸下意识的就想往外走,本放在殿下怀中的手也抽了出去。
脚步渐渐地后退,这瞬间她甚至于什么都没想,下意识的就像往外逃。
只是才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