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殊一早还未来得及用膳, 就被孟昭训堵在了门口,生了通闷气。请安过后来要来荣侧妃这儿请安, 才刚坐稳又要去永和宫。
下了轿撵, 南殊已经饿的有些难受,脚步虚浮揉着眉心深深地吸了口气。
她并不想来永和宫,裴奉仪说到底也是想要她命的人,虽如今降了位份给了惩罚, 但对南殊而言, 裴奉仪一日活着那些受过的伤害就一日不能忘怀。
她与裴奉仪不想再牵扯上任何的交集。
南殊看了眼前方, 荣侧妃走在众人中央, 四周若有似无的人都跟在身侧,簇拥着她。
平日里荣侧妃虽不张扬,但如论如何她的地位也只是仅次于太子妃。
她待人温和,比起太子妃, 众人明显的更想巴结荣侧妃。毕竟太子妃入宫才多久啊, 也没笼住殿下的心。
倒是荣侧妃, 昨日病了, 殿下听闻之后立即就去看望。这么多年, 深受殿下信任,这可不是假的。
南殊默默地跟在身后。
她心中不情愿,倒是有人高兴的紧。周承徽跟在身侧, 眼神之中稍稍透着几分得意。
如今裴奉仪降位,她倒是成了永和宫中位份最高的妃嫔。既无主位,便没人压制她,等裴奉仪搬走,这偌大的永和宫就她一个,日子过的不要多畅快。
周承徽恨不得裴奉仪今日就搬。
“殿下要她搬去哪?”
张德顺不知道如何回, 殿下到也没明说,只是让搬出永和宫,
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自然也就只有揣摩:“暂且搬到秋香楼那儿去。”
秋香楼……周承徽想了许久才想起在哪儿,那儿是整个东宫最偏僻的地方了,基本跟冷宫差不多。
裴奉仪伤了腿,又被殿下厌恶,只怕是一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
周承徽想到这儿心中就舒坦,这样永和宫便是她一人的了。
永和宫的主殿还未修葺好,裴奉仪暂且住在偏殿中。
张德顺敲了好几次的门,屋子里都无人答应。他立在门口,满脸的苦涩:“昨日奴才就来过了,只是裴奉仪不肯配合。”
看样子,今日这态度也像是不想配合。张德顺满脸愁容,一筹莫展。
他是个做奴才的,对主子又不能用强。
“我来试试。”周承徽倒是自告奋勇。
她如今也不怕得罪裴奉仪,再说这永和宫中只剩下她的位份最高,这个时候只能是她站出来。
“裴奉仪,快开门。”周承徽敲了几声,屋子里却无人答应。
“殿下让你搬出永和宫,你若是不搬。就别怪奴才们对你用强了。”周承徽性子素来急躁,敲门敲的啪啪作响。
屋子里却是半点儿动静都没有,像是没人在里面一样。
“奇怪。”裴奉仪还在病着,不可能不在屋子里,就她那病歪歪的身子又能走到哪里去?
周承徽没了耐心,又不肯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脸面,双手往里一推:“裴奉仪,你不搬就别怪我……”
朱红色的门嘎吱一声被推开,周承徽的话音也瞬间僵住,她抬着头,脖子就像是被人掐住般,双目瞪大,神色惊恐,喉咙颤抖着却发不出半点儿声音。
呆呆地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顺着她的目光,周承徽的正头顶上,两只脚悬挂在她脑门,随着大门打开,脚尖在她脑门上微微晃荡。
“啊!!”
“死人了!!”不知过了多久,周承徽嘴里才发出凄惨的尖叫!
“死人了!裴奉仪死了!”
她连滚带爬的从屋子里滚了出来,冷风一吹,朱红色大门彻底打开。
身穿素裙的人悬挂在门梁上,雪白的脸泛着青紫,脑袋低垂着,脖子被拉的老长。
可就算是如此,也认得出来,这被吊住脖子的人是裴奉仪。
周承徽边哭边叫,爬出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