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能挡狂风。
总比一句他随口而说的话,却实现不了来的要好。
“裴将军。” 南殊想将信给他,一边注意着身后的情况。今日下雨,殿下从太极殿出来便会故意往这儿走。
轿撵会经过崇阳门,稍稍注意就能瞧见两人。
这还是当初裴鸿雪跟她说的,当初他只是随口一言,南殊没想到今日还能用的上。
裴鸿雪与她本没什么,但他偏偏说要娶自己。南殊不知他跟何人说过,可这事到底是个隐患。
她一边注意着身后的动作,一边觉得眼前的人麻烦,若不是他一句随口的话,自己今日本不用赌。
“南殊。”裴鸿雪到底还是落了泪,他一个男子倒是哭的极为伤心。
“我并非故意欺骗你。”雨下的大了,裴鸿雪就站在青石板上,低着眉眼像是极为可怜:“我向家中争取过,只是他们都不同意。”
“父亲,母亲,我甚至求到了姐姐那儿。”他生的俊朗,眉眼自带一股风流,说起这些来的确让人感动。
“可是他们并不答应我娶个宫女为妻。”
南殊闭上眼帘,雨水落下来,很快就将她淋的湿透。
太子殿下的轿撵便是这个时候来的。
刘进忠远远儿的就瞧见两道身影在雨中,他刚要挥手想叫人过去,别挡了殿下的道,却觉得那背影有些熟悉。
等靠近后,吓得他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背对着他的是南殊姑娘,而她……而她居然跟个男子在一起!
他脚一滑,差点儿摔个狗吃屎:“殿殿殿下。”
“南殊姑娘在前面。”
宋怀宴闭着眼帘在轿撵中假寐,听到这儿眼帘缓缓掀开。他刚从太极殿出来,眼中带着一丝疲倦,掀开帘子往前看去。
一眼就瞧见站在前方的人。
南殊立在红墙下,消瘦的身子立在雨中,裙角被风扬起,勾得那细腰越发盈盈一握。
而她对面却还站着个男子,两人靠的极近,从背影来看显得有些暧昧。
那日太宸殿一别后,宋怀宴还等她主动来找他。倒是没想到人未曾过来,倒是给了他这么一个惊喜。
想到这儿,他薄唇冷笑一声,幽深的眼眸漆黑如墨,眼底一片冰冷。
刘进忠察觉到不对劲,大着胆子往上看了一眼,又吓得立即跪下。
“上去。”
轿撵悄悄地上前,刚好卡在拐角。
南殊察觉到背后的动静,眼帘颤了颤。
雨水打在她那张脸上,睁开之后眼帘如桃花般潋滟。
“裴将军。”嗓音在这吵闹的雨幕中,显得格外动听。
她对着面前的人,眼神却是往身后看去。
瞧见刘进忠的一截衣角出现在墙角,南殊的声音越发妩媚动人:“我当初救你一命不过是举手之劳,之后南殊也说过无需裴将军报答。”
“你我交往不深,更是从未逾越。裴将军忽然说要娶我,南殊惶恐不安,就当从未听过这话。”
刘进忠听到这儿吓得立即跪了下来。
南殊姑娘胆子怎么这么大?这样的话居然也敢说!她她,她人都是殿下的了。
轿撵中,宋怀宴眼中浮出一丝戾气,原本深邃的眼眸此时更是黑的吓人。
裴鸿雪哪里舍得?这毕竟是他心爱的女子。还在那儿解释:“我抗争过,这三个月来我什么法子都想过,只是……”
“南殊,我真的没办法,你能不能……”
“能不能当我的妾室。”
南殊都要愣住了,裴鸿雪如何说的出口这话?他连自己的妻子都无法选择,做他的妾室活的了几年?
“我不愿意!”
她脚步后退,吓得面色泛白:“我与裴将军本是清清白白,自认为从未有过别的心思。裴将军家世显赫,日后前途无量。”
“南殊只是一个小小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