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做的太过分,即便是唇亡齿寒,诸位叔伯们,也不会无动于衷。但是我自己先乱阵脚。那就无药可救了。”
卿卿还是不懂,但是她眼神愣愣的看着杜安,眼神之中,充满了信任与仰慕。
杜安见状,心中也是一暖,暗道:“杜安,不管怎么样,都要先斗一场再说。”
这是他思量一夜,下定的决心。
在野外遇见猛兽,最不可选的选择就是转身就跑。因为如此一来,对方必然会得寸进尺。是的,面对即将到来的夺嫡风暴,杜安也生出了回避的想法。
毕竟杜安而今家财数十万贯,虽然晋阳元从一脉衰败了。但是这样看与谁相比,比起而今兴起的新贵们。晋阳元从一脉是昨日黄花了。但是于寻常百姓来说,开国功臣之后,依旧是高不可攀。
他即便是真要想当官,也当避开这个风口浪尖。要知道,夺嫡之争,九死一生。重生一世的杜安,最惜命不过了。怎么肯参与进去。
但是退,也是需要方法的。要先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厉害,再想办法从京师撤出,回太原老家去。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回京师不迟。
杜安对卿卿说道:“这一段时间,家里的事情我都交给你了。帮我照顾好姑姑。如果事情真的不妙了。我会做安排,你就带着姑姑先出京,记住到时候一定要听话。”
卿卿有些紧张,一张柔弱的脸庞在月光之下,更显得苍白,依旧咬着牙说道:“我明白。只是姑姑今日要我告诉你,她已经定下时日,就在白云观外的桃园。”
杜安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微微一笑,说道:“我知道了。应付一下便是了。”
桃园相会,却也是邺都的一个习俗。却说太祖当年,出山西,在相州一代站稳脚跟。但是与当地百姓不合。太祖乃出军中未婚将士,招百姓之中未婚女子以及寡妇。集体婚配。于是大军与当地百姓一下子有关系,大军才在河北大地上扎下根基。这种习俗,代代相传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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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演变成而今的模样,白云观乃是全真一脉的道观,白云观后有一大片桃林,桃树并不高,再加上有道人的裁剪。很是宽疏。桃花开放的使节。虽然花开灿烂,但枝叶却没有长开,远远的能看见他们在桃林之中的动静。不至于做出不合礼仪的事情来了。
而桃花本就有宜家宜室之意。
不过,对于而今的杜安来说,儿女私情,完全不值得一提。只是应付一下而已。
杜安心中暗道:“也好,看看我这里不为所动,对面反应如何。”
在杜安想来,如果真是太孙决议对他杜家动手。等一下来的就是刑部,大理寺等衙门。反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果韩家得到了太孙或者天水郡王府强力支持,那么韩家会进一步让杜家寸步难行。如果这两者都没有。那么韩某人就来找他谈谈了。
眼前很多事情都是迷雾。但是杜安却有自己的定力。看韩家怎么动,后发制人。
邺都之内,一座宅院之中。
一个三十多岁的书生,正在细细观摩一方屏风,这一方屏风,看上却很是朴素,唯独上面的字,笔走龙蛇,外圆润而内筋骨,大有富贵之色。别有一番气度。
却见上面开头一行:“仕宦而至将相,富贵而归故乡。此人情之所荣,而今昔之所同也。”
这不是别的,正是欧阳修的《昼锦堂记》。这个书生,在灯光下细细观看,恨不得将自己脸贴在上面,一副陶醉之极的感觉。
此正是所谓昼锦堂韩家的家主,韩克己。
这个人是不是韩琦一脉传下来,早已不可考了。
反正韩克己自己以昼锦堂自居。
“家主,王府交代的事情,这都数日了,家主你怎么不着急。”韩克己身边的人说道。
韩克己优哉游哉的说道:“赵管事,你要知道。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