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被咒术反噬,差点丧命,后来养了几年才慢慢恢复灵力,在那之后再也不敢靠近桃桃半步了。
当邪灵足够强大时,灵师们会换一个名字来称呼它——邪神。
李鹤骨为桃桃批命,卦象显示,她活不过十八岁,具体死因无法看清,但绝不是自然死亡或人为。
这就意味着,有一股强大的神秘力量要至她于死地。
可她与邪神同生共死,别的邪祟不能伤她分毫,除了邪神自己。
因此,所有人都说,之所以她的阳寿只有十八年,是因为十八岁的零点一到,那位强大的邪神就会乘着血海从炼狱漫步至人间,来娶走他的新娘。
这话桃桃听了许多年,偶尔也会把它当成真的。
此时,她突然想到,邪神给她下了那样暧昧的咒,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至少他不该讨厌她才对,那么她刚才看到的那几个充满恨意的字,就不是邪神留下的,如果造成她此刻处境的另有其人,那是不是说明——
接着,桃桃不知道哪根筋没搭上,竟然伸手敲了敲身下的棺材板:“喂,老公在吗?”
……
罗侯:“……”
“然后呢?”他问,“老公来救你了吗?”
“当然没有。”桃桃漠然地说,“邪神又不是道观养的狗,敲敲食盆就会过来摇尾巴。”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说完那句话后我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恶鬼在咬棺板,不知道为什么我昏过去了,再醒来的时候棺材已经开了。我爬出棺材,浑身是血却没有伤口,我看见一片无穷的高山、连绵的密林、冲天的邪气,还有一轮血色的月亮。”
“血色的月亮?”
桃桃点头:“那里是一座山的腹地,我徒步十多天才走出来,后来在附近镇上打听,是酆山。”
“酆山……”罗侯思索,“那地方是有点古怪,我从前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相关记载,但想不起来了,等回头找找。”
“这个先放一边,今天来找你是有别的事。”桃桃问,“从前我师父驱邪后做的总结报告,你这里还有没有存档?我刚从承和医学院出来,总觉得那个解剖楼不对劲。”
罗侯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没好气地说:“我虽然管理着江南片区的灵师,但你师父任性散漫不已经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了吗?李三九仗着自己是鸣钟人的徒弟我不敢管他,每次交上来的总结报告都只是把驱邪簿上的内容复印一遍。拜托,我真的不想再在大晚上看盐水鸭、臭豆腐、油炸面筋好不好吃,和哪家的美女腰细腿白之类的东西了,至于你,应桃桃——”
“你体质特殊我能理解,你摸着良心说说,这么多年来我给你分派过任务吗?可你呢?前两年偷跑下山私自接了金氏小少爷离家出走的案件不说,还没有做好善后,搞得现在我们的人根本进不去金氏财团的庄园。混沌冢有规矩,除非经过特殊审批,否则凡人绝不能知道关于组织存在的事情,你倒好,要不是那小孩嘴严,现在老底都得被人翻出来了!”
罗侯越说越气,不自觉间嗓门都提高了几个度。
桃桃翘着二郎腿,满不在乎地说:“我没立过誓,不算混沌冢的人。”
“没立过誓又怎样?”罗侯说,“你是李三九的徒弟、李鹤骨的徒孙,生是混沌冢的人,死也是混沌冢的孤魂。”
“总之,李三九上交的所有驱邪报告都只是驱邪簿的复印件,如果驱邪簿上没写,那我这也没有资料了。你走吧,以后别来了,虽然你身上有永劫同身咒压着,但我还是害怕,再重演一次当年的万邪围街事件,我这江南片区的负责人就别想做了。”
他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前台的婷婷大叫:“今天不营业,你们是什么人?唉!不准进来!庄姐,罗师,有人砸场子——”
罗侯从沙发后摸出一根棒球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