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东贤心里重重叹息,自己身为司马家族长子,却让亲妹妹过着这样的清苦曰子。实在是让人愧疚难安。
侧室的佛堂里,跪坐着一个清丽的背景。女人背对着院门,面前是一尊身披霞光的南海观世音菩萨。
“咒诅诸毒药,所欲害身者,念彼观音力,还著于本人。”
“或遇恶罗刹,毒龙诸鬼等,念彼观音力,时悉不敢害。”——
虽然来了客人,女人却并没有站起来迎接的意思。仍然一心一意地诵念着这套为人驱邪祈福的妙法莲华经观世音菩萨普门品。
司马东贤也没有打扰的意思,专心听经。因为刚才父亲的态度,司马意和司马欣虽然觉得无聊,也只能乖乖地站在后面,没有出声打扰他们。
经文结束,木鱼的敲击声音停歇。女人才缓缓睁开眼睛,将身上的素服拉扯齐整,这才从蒲团上站了起来。
“大哥,你们来了。”女人轻声说道。
气质淡雅、眉目如画。身着浅白色佛袍,身体周围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香火味道,不像是侍佛者,倒像是久经供奉的现世观音。
“意如,你这又是何苦呢?”司马东贤看着妹妹消瘦苍白的面孔,怜惜地说道。
“何苦?”
“司马家现在随时欢迎你。你没必要要住在这种地方。那些事都过去二十几年了,你怎么就忘不了呢?”司马东贤叹气地说道。
“忘记?怎么可能忘记?大哥,有些事就算死了也不能忘记。”女人满脸忧伤地说道。“每天都活在这种虚伪而又没有目标的曰子里,只有菩萨才能让我心安。”
“我是来——”司马东贤看着妹妹的脸,犹豫着要不要把今天的来意给讲出来。
“我知道,是为了司马意的事吧?蔡伯已经把事情都告诉我了。”女人说道。
“姑姑,难道司马家不能出来真的和你有关?”司马意不甘心地问道。虽然他知道这种事情十分荒谬。但是这是蔡伯亲自打电话过去解释的,怎么可能有错?
“是。”女人说道。
“姑姑,现在我因为输给了姜秉承那个家伙,而被外界的小报所耻笑,但是我们司马家却不能随意地派出人来对付那个姜秉承,这是为什么啊?我大哥要是出马了,姜秉承立马歇菜!”司马意怒气冲冲地说道。
“什么大哥?那是你表哥!”司马欣转过脸来训斥弟弟。“连辈分关系都记不清!”
转过脸来怒视着女人,说道:“姑姑,我奉劝你一句,尽早把司马家的那个东西还回来,否则,我爸死了之后,我可不会像他那样温柔的过来劝解。”司马欣见到自己的姑姑这幅不急不躁的表情,就觉得一肚子的闷气。好像在她眼里其它人都是透明人一般。
女人猛地抬起脑袋,那双温和的眸子里充满了杀气。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女人像是只随时为了自己的孩子而跟老鹰战斗的公鸡,气势汹汹地说道。
“我再说一遍怎么了?”司马欣针锋相对地说道。
“够了。”司马东贤对着女儿吼道。“你给我出去。”
“东贤,欣欣也没有做错什么啊。弟弟被人打成这样,她说几句发泄一下,又有什么不对?要是其它人,她就不会和人费嘴皮子了。还有很多种解决问题的办法,你说不是吗?”司马东贤的妻子林婉华在旁边劝阻着说道。
“没大没小,这还不是犯错?”司马东贤甩开被妻子抓住的胳膊,说道:“你们都在外面等着,我和意如好好地说几句话!”
“哼,出去就出去。我还不愿意呆在这破地方呢。”司马欣冷哼一声,先一步走了出去。
司马意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姑姑,也跟在姐姐的身后走了出去。林婉华恨恨地看了司马意如一眼,也走出了佛堂。
这下子,屋子里就只剩下司马东贤和司马意如兄妹俩。气氛反而一下子沉默起来